【“莫怪无心恋清境,已将书剑许明时。”不是“我”不喜欢此处清净,而是因为“我”已经将自己的文才武艺许给了这个清明的盛世。】
公元744年,天宝三载。
李隆基心里又是一紧,不是“无心恋清境”,这是何意?李白还是想隐居?
只是因为当时的盛世才出来做官?
他将他自己的才艺都奉献给了朝廷,而自己如何对待他的呢?让他写诗取乐……
李隆基闭眼深吸一口气,李白虽政才不佳,但也不至于什么都不能。
他自诩知人善任,这就是善任吗?
“太子,你以为,对这李十二,该如何待之?”
李俶起身行礼,恭敬道:“回皇爷爷的话,孙子以为,李十二白文才虽强,但性子过于活脱,待之有二。”
“其一,以文治学子于国子监,此虽非要职,但可升之为要职;其二,活脱之性,常以触人,不若设职于鸿胪寺。”
这其二倒是李隆基没想到的,毕竟李白那性子能待宾客?
但他说常以触人,有些外邦人有时候确实难缠,或许让李白去也不是不行。
【李白舍不得这个地方,在他的诗句中也表现了他的隐逸思想,但隐与仕从陶渊明开始就常作为文人士大夫们难以割舍的两条路,像李白、杜甫和王维,尤其是半隐半仕的王维更是几乎像陶渊明一样,完全陷入那种矛盾之中。】
东晋。
果然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
身而为人,怎么可能没有志向,大约每个人在年轻时都有过雄心壮志,有些人坚持下去便功成名就,有些人坚持下去走向深渊,有些人逃避……
公元744年,天宝三载。
被说陷入矛盾之中的王维这几天画了不少的画,每幅画中他也总忍不住题诗,仿佛不题诗就缺少了什么似的。
听到女子的话王维顿了顿。
他并不觉得自己之前做错了什么,先时的隐是为了自己的心,仕是为了自己的家。
但是最近似乎有些不同了。
圣人下罪己诏,近来,朝廷中不断有人获罪,原以为圣人是要趁机怪罪他的,但是这几日对他还是跟从前一样,虽不像是要重用他,王维对此已经很满足了。
他明白,圣人是在等巨幕女子提到他,近来,圣人做事比以往谨慎得多。
这样正好,王维自认为自己并未做过什么亏心事,所以也不怕女子解说。
杜甫心中从未有过像现在这般想要隐居的想法。
只可惜现在的他并不能这么做了,若他没机会入仕倒也就罢了,可如今看来,机会分明已经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