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他先生姓什么……

黑长的睫毛慢慢平复,不再眨动。

他梦见了很久之前的事情。

梦里他看不见先生的脸,只记得那会儿刚毕业不久。

先生那时还没后来那么老道,虽然看起来清冷,但其实很容易红耳根。

因为不懂情调,第一年的恋爱纪念日之前,先生直接耿直地问他想要什么礼物,球鞋、手表,什么都可以。

他看着梦里那张模糊的脸,说了和当初一模一样的话:“要你。”

……

裴炀猛得睁开眼睛,躺在床上久久不得平复。

天还没亮。

梦里的内容他仍旧记得清晰,在说完那句‘要你’之后,场景瞬间天翻地覆,他被先生摁在床上……然后被要了。

他有些呆愣地看向窗外,明明已经不再年轻,竟然还会跟二十岁的毛头小子一样做这种梦。

啧。

那个混蛋真讨厌。

一天不见就这么想他,连做个梦都闯进来捣乱。

裴炀翻了个身想继续睡,房门却突然传来细微的转动声音。

他下意识地绷紧了神经,几秒后感觉有人走到了自己身后,带着淡淡的清茶香。

裴炀紧张得要命,他这具身体跟傅书濯可是夫夫关系,万一傅书濯突然亲他……

身后传来一道轻笑:“没心没肺的,睡得还挺香。”

裴炀死死攥着自己的裤腰带,生怕傅书濯化身狼人。

好在傅书濯没做什么,只是帮他掖了掖被子,然后弯下腰,温热的呼吸碰到他耳朵。

裴炀不受控制地抖了抖耳朵。

傅书濯顿了顿,微不可见地勾了下唇,在裴炀发间落下一吻。

一直到身后的脚步离开卧室,裴炀才猛得翻了个身恢复呼吸。

刚刚简直紧张到窒息!要命了。

睡意彻底消散,不过窗外也渐渐亮了起来。

没一会儿客厅里就出现些许声响,应该是傅书濯起来在做早餐。

裴炀就一直闷在被窝里,等傅书濯叫他了才起来洗漱。

“这个牙刷是你的。”傅书濯带他熟悉东西,“漱口杯。”

裴炀嘴里含着牙膏,闷声道:“我知道,上面刻了字母,昨晚用过了。”

傅书濯一愣,挑了下眉:“我还以为你昨晚没刷牙。”

裴炀含糊反驳:“我才不会不刷牙睡觉!”

傅书濯倚在门口,定定地看着裴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