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不信,如果是真的是他先生,自己怎么可能不记得他的脸?

他下意识裹紧自己的小被子,警惕地看着傅书濯。

这人看起来比自己高,还有漂亮的肌肉,打是打不过了,等会儿得找个机会脱身,回家解释清楚。

……家在哪儿来着?

裴炀呼吸微窒,还没深入去想,就见傅书濯下床随意地披了件睡衣,再拿起床头柜上的相框给裴炀看。

照片里的两人都在笑,左边的人笑得很张扬,旁边的傅书濯内敛一些,但微扬的唇角能证明他心情很不错。

裴炀惊恐地发现,照片左边的人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但看起来更年轻,应该是前两年的照片。

照片背景是雪山,似乎是去那里玩留下的纪念。

“如果这个不能证明,结婚证总可以。”

傅书濯从上锁的抽屉里拿出红本本递给裴炀看,手腕不受控制地颤了两下。

结婚证照片上的他们明显要比现在年轻一点,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样子。

那时候的他们身体都很好,没出过任何问题。

裴炀没注意身后那道专注怔愣的眼神,他背过身看着红本上的‘傅书濯’三个字,心慌意乱。

原来是这三个字。

他好像穿到了一本小说中。

裴炀记得自己曾看过一本名叫《张扬》的小说,写的是一对同性情侣从年少相知,到情窦初开,再到双向奔赴恋爱最后以结婚收场的故事。

之所以注意这本小说,是因为《张扬》里的其中一位男主与他同名同姓,而另一位男主就叫傅书濯。

身后传来一道低哑的声音:“现在信了吗?”

裴炀有些不敢回头。

他不知道是不是该坦白,他已经不是傅书濯认识的那个‘裴炀’了。

穿书这么匪夷所思的事说出来,会被抓起来做脑部研究的吧。

裴炀攥紧了被褥,不知所措。

好半天他才编出一个拙劣的谎言,声音很低:“我…我好像失忆了。”

傅书濯微顿,半晌后嗯了声:“知道了。你昨天开车出了场小车祸,碰了下脑袋,当时不疼不痒我们就没去医院,没想到……”

裴炀松了口气,这么一说,他失忆的理由就成立了。

傅书濯拿回红本子,转过身的那一刻身形微顿:“是所有事情都不记得了吗?”

裴炀觉得傅书濯的反应过于平静了,就好像早有预料一样。

但他没多余的脑力细想,犹豫后回答:“都不记得了。”

“……没关系。”

傅书濯转过身,背对着裴炀,声音更哑了:“我知道你现在很慌乱,我先去给你做早餐,你可以慢慢观察,看看周围有没有熟悉的感觉——这是我们五年前补买的婚房。”

“等吃完早餐,我们再去医院检查一下,好吗?”

“好……”

裴炀不是很想去医院,可他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