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炀脑子有点晕,身体莫名不想抗拒,他抿了半天唇才问出一句:“你是谁啊?”

“……”

抱着裴炀的人突然僵了僵,许久没说话。

裴炀有点慌,他可是已婚人士,突然出现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身边还躺着陌生的人——

他用力挣开对方怀抱,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是谁啊?”

“你忘了?我是傅书濯,你情人。”傅书濯一本正经地说着不正经的话,“你昨晚打电话给我,说你老公不在家,撒娇让我来陪你,昨晚我们还——唔。”

裴炀捂住了傅书濯的嘴,彻底慌了:“不可能!”

他不可能撒娇!

不对,是不可能出/轨!

“你看,这是你昨晚咬的。”傅书濯仰了仰头,露出脖子上的压印,“很痛,你总是这样,受不了了就咬我。”

其实是傅书濯总喜欢在床上叫裴炀小猫,把裴炀叫得恼羞成怒了,就会一口咬下来,说不咬一口都对不起他这称呼。

于是每次亲热完,傅书濯身上总会多几颗牙印,真就跟猫咬了似的。

“你还说,你老公特别凶,不许你吃冰淇淋,不许你喝酒,你根本不爱他,只爱我——”

“你骗我!”裴炀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提取不出任何相关的印象。

他憋了半天,才想出一个可反驳的点:“我才不会叫他老公!”

傅书濯:“……”

其他都忘了,这点倒是记得清楚。

“没骗你。”傅书濯扯了扯嘴角,却怎么都笑不出来,“裴炀,你说过的,你最爱我,永远不会忘记我。”

他额头的青筋不知道什么时候爆了出来,眼眶绷得很紧,慢慢染上了一点红丝。

最后,傅书濯很轻地问了句:“小猫……真不记得我是谁了?”

裴炀茫然地看着他。

干嘛一副要哭的样子。

可能是熬夜太狠,眼睛充血了吧。

裴炀一边判断当前处境,一边推开傅书濯起身,却发现自己不着寸缕。

他连忙一把拉过被子卷住身体,却让傅书濯的身体露在冷空气中。

裴炀不自在地别开视线,尽可能保持冷静:“我真的不认识你,我也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躺在一张床上,我……”

他说着说着就很难过……他好像真的做了对不起自己先生的事。

虽然结婚七年,他们的感情已经慢慢平淡,甚至到了七年之痒,可裴炀从未想过背叛对方、和对方离婚。

身上暧/昧的痕迹做不了假,脑子也有些混乱,像是有什么东西剥夺了他思考的能力,让他理不清当下的处境。

傅书濯多希望裴炀能顺着他的逗弄聊下去,证明裴炀不是真的忘了他,这只是一场玩笑。

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说:“情人是骗你的。”

没等裴炀松口气,傅书濯又说:“我们是领了证的合法夫夫。”

裴炀更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