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当年将阿秋赶出家门。

南芜起身,小蝶递来披风,她拒了,道:

“你忘了么,母亲不喜我穿素色的。”嫌丧气。

小蝶明了,捧来一条杏黄绣花对襟长裙让南芜换上,这才衬得气色好看了些。

不多时,南芜从太太房中出来了,脸色却比去时更苍白了。

小蝶相问,她摆摆手,走了几步,扶着路边一棵老槐“哇”地呕了出来。

却只呕出一滩酸水。

小蝶惊乱喊人,被南芜狠狠地扯住。她接过小蝶的绢子,掩唇咳嗽两声,笑道:

“我不碍事,不碍事的,只是有些难受。”

“姑娘,可是太太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小蝶快急哭了。

“母亲是天底下最仁慈的母亲,她说的一切都是好的,她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南芜攥着绢子,攥得那样紧,指尖也抹上湿腻的猩红。

第二日南府宴客,南芜称病不至。

饮下一碗千叶莲熬成的药汁,才觉得胸中闷燥之感去了些。

南芜不由得暗暗苦笑,这身子,这身子。

想着府中忙碌,园子里应当十分清净,南芜便携了一些小食,欲要好好享受这难得的时光。

她本意是带几壶酒,酣饮一番,被小蝶死命劝住,才作罢。

小舟在岸边悠悠荡荡,南芜剥着菱角清清爽爽。

极目远望,接天碧叶,日光流转,不胜温柔含蓄之景,总能使人想到同样温柔含蓄之人。

身后有轻轻脚步声。

南芜闲闲地问:

“小蝶,是先生来了么?”说着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