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主上,妖胎祸世!”

正是先前越常见到的那一脸怒色的妃嫔,此时正与丫鬟抱怨着什么,路过丹青阁,故意放大了音量。

越常闻言愣住。良久,他闷笑出声:

“有意思,有意思!”他踱步,“嗯,我不明白,你为何要用屏风遮挡自己?”

“无颜见人。”

“宫中流言,何必当真!问心无愧即可。”

“问心无愧?”那人细细咬着字,复笑道,“说的简单,可谁又能做到呢。”他似是站了起来,带动一阵钝铁相击的响动,叹息一声:

“你且走吧,以后都不要再来了。”

越常蹙眉,疑道:

“你被限制了行动?”

“与你无关。”

那人语气骤冷,倒让越常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只得悻悻告辞了,心里却一直放他不下,隔几日便来看看这“妖胎”。

有时那人很健谈,然大多数时候俩人都很沉默。越常发现自己对这个素未谋面的人似乎抱有极大的好奇心,这对他来说是从未有过的事,很新奇。

终于有一日,那人撤去了屏风,转过身子,黑发白衣就那样硬生生地撞入越常的眼帘,一卷眼眉如画、一身冰冷高雅。

生平第一次,越大侍卫长在一个人的面前丢掉了呼吸,而且这个人还是个男子。

名唤江白的男子。

江白让越常为他准备了纸墨笔砚,好在屏风上作画。挥墨如雨,不多时,一幅凤傲山水图就呈现在了眼前。

越常再一次惊叹。望向禁锢住江白手腕与脚踝的锁链的目光,也渐渐变得炽热坚定起来。

“你不应该被困在这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