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伯老爷,从自己见到倒在路边的彼岸开始,就觉得自己跟这姑娘颇有渊源,还没来得及询问彼岸情况呢,仆人就一路小跑过来,说是官府之人正来到府上,说是见到朝廷要犯逃进白府了。

彼岸一听,惊出一身冷汗,白府已遭灭门,如今可不能让另一个和睦的家庭因自己惹上祸端啊,彼岸立即想要离开。但是官府之人堵在门口,如何逃脱得了。

伯老爷不知何故,即便不知眼前这女子是何来历,但是自己就是要救这女子一命,所以让伯夫人先到大堂去周旋片刻。

伯老爷:“夫人先去会会这帮人,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我在库房督促仆人卸盐粮。”

伯夫人果断的回道:“事不宜迟,快带姑娘离开,我先去大堂。”

说罢,伯夫人立即前往大厅,而伯老爷拉着彼岸的手腕,火速赶往库房。来到库房,伯老爷命仆人守在门外,伯老爷则拉着彼岸往库房深处走去。走到库房最后边,就在角落里,伯老爷蹲下身子,挪了一下墙体剥落露出来的那些石头中的一块,堆着粮袋后面的墙体里,立即滑开一道暗门来。

伯老爷似早有准备一般,从衣袖内拿出一袋重重的钱袋子递给彼岸,心急如焚的说道:“姑娘快从这走,姑娘只要一直往这条暗道走便可走到后山,出了山,一直往河边走,就能看到小码头,那里有船,姑娘可乘船逃走。”

虽然伯老爷有众多疑惑,但是眼下,只求彼岸安全逃离。彼岸此时已没了退路,只得听从伯老爷嘱咐,从粮袋旁挤进暗道。看着彼岸已走进暗道,伯老爷立即去挪动方才那块石头,暗门又悄无声息的合上了,并且毫无痕迹。随后,伯老爷忙离开现场,走出库房,佯装监督仆人运下马车上的粮食。

随后就瞧见一队人马赶了过来,伯夫人也一同过来,伯老爷无事般,客气的迎了上去,问道:“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不知大人此次前来小府所谓何事。”

伯老爷是当地有名的富商,领头的也不想将动静闹得太大,也就客气一番,道:“不知哪位小人,说贵府来了不速之客,我等奉命前来查看,还望伯老爷海涵。”

伯老爷:“大人办事,小的自当全力配合,大人请便。”

领头的随即吩咐左右,道:“都给我搜仔细了。”

彼岸在暗道内零零星星听得到一丝外面的动静,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便摸索着向暗道更深处走去。

穿过狭长晦暗的暗道,渐渐瞧见前方有那么一丝丝光亮,空间、视线渐渐开阔,似乎前方一侧有间洞穴。当彼岸走进洞穴时,看到眼前景象,顿时傻了眼,扑通的便跪在了地上,两行泪水控制不在的汩汩而流。

彼岸跪着爬进洞穴一侧,上面点着烛火,中间摆着白府上下人员的灵位,其中,还包括自己的。彼岸看着白朝凤的灵位,百感交集,伸出颤抖的双手,抚摸着父母的灵位。

此时,彼岸已经确定那位救了自己性命的伯老爷就是自己从小就离开的兄长。原来兄长已经来到这西境从事粮草的买卖了,早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想必,兄长已经知道了白府的遭遇,才有这些灵位。如今自己的兄长过得甚好,父母的泉下之灵可以稍有慰藉了。

兄长定以为自己的妹妹白朝凤也离开了人世,既然如此,彼岸更不愿意让兄长一家人知道自己的存在。自己的兄长已经过上安稳的生活,自己更不能去打破他们的平静,要不然只会让白府连后嗣子孙都保不住。

彼岸触摸着那块刻着自己名字的灵位,泪如雨下,与此同时,心里也踏实了许多。权当自己是真正的离开了这个世间了吧,兄长一家人安好,自己可以无所顾忌的去为白府报仇了。彼岸狠狠心,将灵位放回原处,卷起衣袖抹了抹眼泪,坚定的,转身离开。

离开洞穴,彼岸继续朝着通往外界的暗道走去。心想,这条暗道也许是兄长担忧自己的身份一旦被人发现的话,便要立即转移家人的安危而准备的吧。这样也好,有兄长的多谋远虑,嫂嫂她们也可以平安度过一生了,这便是极好的。

在暗道里穿梭许久,正前方渐渐亮了起来,彼岸加快脚步向前。果然如兄长所说的那样,走出暗道之后,来到陡坡的半山腰,险要至极,远远的便看到山脚下广阔的河面。好在有一条小道通往山脚,彼岸沿着小道回到山脚下,再沿着河边走片刻功夫便看到了码头,码头上还停泊着几条船。彼岸上船去,解开绳索,顺流而下,看着身后的大山渐渐离自己远去,心里竟莫名的涌上难言的哀伤。

那些追兵在伯府搜寻一番毫无所获,领头的不得不带人离开,往别处找人去。伯老爷、伯夫人送走官兵后,伯夫人忍不住拉着伯老爷到房内询问,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