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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宜把外边的银色大袖袍一扒,露出里面卫子妍母亲送她的红色纱丽,这件衣服足足三十斤,披纱上镶的是真金,“让诸位久等了。”随后她收敛笑容,面无表情。

只见一个穿着红色长裙,遍身披金戴银,偏生又不显得突兀,如若佛前飞天的女子走上台阶,头戴花冠,冠上缀孔雀尾羽。

女子站定,出口就是梵语。

“愿你兴旺。”她扬起右手,“那罗。”

梵梦也回以相同手势,“愿你兴旺。”他认出这身衣裙,“您是?”

“我来自般遮罗,妙真王妃请我来此做客。”荣宜说。“听王妃说有故旧在晋阳,特来探望。”

梵梦诚惶诚恐的走上前,弯下身,双手虚按于荣宜脚前,随即抬起,双手交叠,如虚捧水,置于胸前,再置于额前,“末将见过公主。”

“平身。”荣宜欣赏着所有人那扭曲的表情——唯祁家两兄弟依然沉着。她心道,这就震惊,若是卫子妍带着她娘亲至,你们就能欣赏到五体投地式匍匐跪礼。同时警醒,祁家这两个人都很棘手。

僧侣中有懂梵语的,被这一问一答惊了。

主持自然知道,荣宜肯定不是天竺公主,但她道出了梵梦真名。

是他将梵梦捧到佛使地位上的!

释因口称阿弥陀佛,微微摇头,都是因果。

人群再一次沸腾,随后渐渐安静,在他们眼中,这个天竺高僧是由佛祖点化的使者。而使者刚刚为此女俯首,行了怪礼——莫非这是天上的礼节?

她是谁?

一个老人颤抖着声音开口,“她是观音!”随后,他笃定的重复了一遍,“错不了,她就是观音!”

观音男身女相,平日以女身示人,普度众生。

荣宜闻声望过去,但没有笑,只是冷漠淡然的看着所有人。佛不对凡人笑,只是俯视苍生。

梵梦将自己的座位让了出来,问,“您要呆多久?”

“就这几日,”荣宜说,“我要去探望秒真王妃。”一指如瑟和陆琉等人,“这些是卫朝礼部的使臣。”

梵梦就双手合十问好。

陆琉是听过梵梦名号的,他娘逢年节就会封五百两银子给清凉寺,此时觉得这些年的钱都打水漂了,甚至想让清凉寺把香火钱退回来。

释因用目光传达了一个您别太过分的意思。

荣宜也用眼神传达了一个信不信我拆你台让你就此身败名裂的意思。

释因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