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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的是。”李月丹见好就收,接过披风,“我和内人不叨扰了,二老早些休息。”

一出门李月丹就扶墙开吐,他晕血,闻到血腥味就想呕,还好一整天没吃什么,就喝了点水。吐完胃里开始绞痛,心想完,过年前这账对不完了。

楚玉恒冻到呵手,问,“你吐完了吗?”还冷笑,“你还真是雁过拔毛……”

她本想讽刺李月丹几句。

李月丹胃痛,扶着墙蹲下来,“我的事你不要管。”他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盯着楚玉恒看时倒颇有压迫感。

楚玉恒白了他一眼,把他连抱带拖弄上马车,她一路上左顾右盼,长安有宵禁,外边十分冷清,突然看见一个关了门的铺子上面挂着卖糖葫芦的标示,“明天记得找人给我弄两串糖葫芦,要草莓的。”

李月丹迷迷糊糊的说,“什么没了?”

“……懒得理你。”楚玉恒呵了呵手,“这鬼天气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等李月丹和楚玉恒走后,雍侯王沈命人为王诚拿衣,屋内生火,雍侯夫人卢莲忙派人去熬红糖姜水。

王诚冻到脸色发青,在屋里呆了许久才缓过来,勉强能开口讲话,“竖子!竟折辱我至此,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他大小也是个副都督,就这样被人拖出来,按在院子里跪着。

“你还有脸骂别人?怨你自己没本事。”雍侯说,“连个女人你都摆不平,竟让她跑到总督府里去闹。”又缓了缓语气,说道,“这事怪我,殃及池鱼罢了。”

“放他一命不行吗?”王诚苦笑,“远远的打发了也行啊。”

雍侯却冷笑,“这么大的一个把柄,你当李月丹那贱人会放过这个机会吗?”

王诚接过姜汤,视线犹如寒冰,半晌后说。“那人……厚葬了吧。”

雍侯警告,“不要再惹事生非。”

雍侯以为这事算过去了,他已作出让步,撤回总督衙门里的部分自己人。李月丹也觉得事情过去了,还是两全其美,既替云和出了气,也敲打了王家。

不料翌日,王诚一剑捅死了云和公主,而后策马闯城门而出,直奔雍州洛阳投奔兄嫂。

李月丹得知后震惊,派人去锁拿雍侯夫妇,命左右发函,通知地方属员,又点兵去拿王诚。再派人去问荣宓到底几时接印上任。

他骂,“王诚有病吗?拿女人撒气算什么本事。”不得不披衣起床洗漱,“有本事冲我来。”

这一出真是没想到。

楚玉恒翻身,打算再睡一会儿,“你着什么急啊,待他入了雍州境,点齐兵马,可不就是冲你来了么。”

晋阳法会设在腊月,那日会有高僧讲经,天还没亮,整个寺里聚满了人,处处彩灯莲花。

僧侣中拱卫着一个高鼻深眉的天竺来客,正是梵梦。

梵梦不通雅言,只对人颔首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