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你不是说你是来自另一个世界,莫非这个世界的我杀了你,而那个世界是你杀了我?”他的话语十分尖锐。

殷盛乐揉揉鼻子:“这个当然没有。”

但要是直说自己把另一个世界的他该拐上床了,似乎也不太合适。

“我们俩可好了!”殷盛乐把腰上的玉佩露出来,“你看这还是我今年生辰的时候,他送给我的呢。”

“还有这个。”殷盛乐拔出腰上的匕首,“这个是前年生辰送的。”

他抬起脚:“这双鞋是今年春节的时候我......送给我的。”

其实是他给俩人做了好几套情侣装,从头到脚都是相互对应的。

沈侯爷又觉语塞:“‘我’还学会纳鞋底了?”

“当然不是,这个叫做君臣兄弟装,是因为我俩实在太好了,拿彼此当手足看的,才穿一样的东西,显示亲近。”殷盛乐满口胡诌。

沈侯爷定定地看着他:“你们一定很好。”

“那是当然!”殷盛乐习惯性地得意起来,末了却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与沈徽的关系怕是被这位已经看穿了。

沈侯爷似乎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

殷盛乐便也不再扭捏:“他是我的半身,我们俩今后可是要合葬的。”

沈侯爷的神色莫名,平静异常:“嗯。”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殷盛乐问他。

那本书的末尾,就是男主将自己的学生扶上皇位,待新帝的皇位坐稳后拂袖离去,浪迹天涯,再无音讯。

但面前的沈侯爷却说:“我也不清楚。”

殷盛乐觉察出他的疲惫:“或许出去走走,散散心什么的,找点别的乐子?”

“你总是这么看得开的吗?”

“人活着当然不能为难自己,你瞧,我莫名其妙到了你的世界,还不晓得能不能回去呢,但我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尽量看开些了,不管回不回得去,我总不能自个儿把自个儿弄崩溃了吧?”

“他若是也能如你一般就好了。”

“他?”殷盛乐。

沈侯爷没有作答:“你肯定能回去的,上天从不薄待自勉者。”

殷盛乐知道他刚刚是拿自己跟暴君做对比了:“你不恨他?”

原书里的暴君对沈徽虽然比别人好了那么一点,但也仅仅是一点点而已,伴他这个君,是当真如同陪伴嗜血的猛虎一般,时时刻刻如履薄冰。

“恨?”沈侯爷反问,“看来你知道很多东西,但为何觉得我会生恨?”

“大概是因为许多人都对这个世界的‘我’又怕又恨吧。”殷盛乐摊开双手。

“我或许恨过他吧。”沈侯爷抿住双唇,又沉默下来,而当他又抬起头,想要询问眼前的青年人什么的时候,却看见这青年的身影渐渐变得模糊,而自己的书房里也隐隐约约地出现许多树木的影子,还有一匹神俊的黑马。

沈侯爷记得这匹马。

是殷盛乐最喜欢的坐骑,却也因为他的一时暴怒,被他一剑斩杀。

沈侯爷静静地看着虚影里那青年坐又一屁股摔坐在地上,揉着脑袋,而与他穿着样式相似的骑装的“自己”牵马过来,他还能听见两人的声音。

“陛下怎么坐在地上,可还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