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谷生阳拂袖道:“我必严查此事。”

但转而又问螺春:“族中侍从都有行路的规矩,好端端的你绕什么道,若非你先坏了规矩,又岂会惹来是非?”

楚兰因翻了个白眼。

合着仙道盟这先问罪受害人的传统还保留了下来了喽。

螺春深惧于古少主的威严,双膝一弯就要跪下答话,被楚兰因用力一搀胳膊,愣是没跪下去。

楚兰因道:“少主,真是严厉,我可是怕的很呢。”

他语气绵软,仿佛是真的在害怕。

而不等古少主再问,螺春便落泪道:“我自知坏了规矩,可公子的病再不能耽误,就想着眼下正是文竹馆的教课时辰,无他人在外,走此处可快些。”

“什么?”谷生阳浑然没有听出是学生在上课时间逃课了一般,只是眉头紧皱,“阿清,你病了?”

而应乌也微微直了身子,不再懒洋洋靠着。

“……啊。”楚兰因猜这是剧情所需,抬手摸了摸额头,道:“对,我病了。”

“那为何不请医修!”谷生阳斥过螺春与普洱,又要喊人去请医修。

楚兰因:草,老子不能看医修啊。

医修一切脉,发现没心跳没呼吸不说,再一看他连脚都不能着地是飘着的,不得吓翻过去?

世间剑灵本就不多,一千二百年前的剑灵更加少,由人变灵更是闻所未闻,不得抓去研究研究。

“古少主不必紧张。”沧山及时道:“闵某略通医术,楚公子引灵入体不久,自然会有些反应,如今已是大好了,不然闵某也不会再来教楚公子。”

楚兰因点头,“嗯嗯,就是被傻逼气的,多气几次就大好了。”

古少主:今日阿清讲话怎么阴阳怪气的?

但他只当是楚清在闹脾气,走上前把住他的手,道:“阿清,我实在事务繁忙,多日不曾去看你,我从瓶州带了几件你喜欢的,原是想今日去你那儿,正巧你来了,快来随我去看看。”

沧山的目光从谷生阳的手上一扫而过。

再一转,就看到楚兰因极力控制着表情,惊喜道:“哦,我喜欢的,这太特么的好了,我真高兴!”

李普洱:楚长老满脸都写着我这手剁了不要了的高兴呢。

显然,古少主是障中的关键人物,他的邀请自然对推测障主的需求有所帮助。

楚兰因看了一眼沧山,示意他去别处搜罗信息。

竹木门一关,应乌也被关在了外面。

这魔将如今倒也穿的人模狗样,就是此刻眼下冷着脸叉着手,对李普洱他们道:“还不滚?”

又看向闵青痕,道:“先生也来多管闲事啊?”

“古小公子。”沧山依然态度平和,道:“闵某记得你已经十九岁了,还没有从发蒙班结业去宗门拜师,而且你还欠了我们六位讲师一共七十二篇作业,每篇万字。。”

他说一句,应乌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也就是说,这上半年你一篇没写,如果再不写的话,我们就会找家主告知此事,家法必然是逃不掉,还可能被遣回你本家,望你——”他微笑道:“不要‘多管闲事’,以本业为重啊。”

“你!”

应乌气不打一处来,可却心知当下撒不得,再一想还要回去赶那鸟作业,怒而走了。

这头李普洱背后冷汗直冒,低声问沧山:“木道友,你是不是以前当过师尊什么的,怎么知道我们最怕听这个。”

问出口就觉得自己傻了,木傀怎么可能有过“以前”。

沧山看向李普洱,心道我还真有,路人教导主任班主任代课老师都当过,可要说来正儿八经给人当师父……就是兰因这回了。

他看向木门,并不担心剑灵会应付不来谷生阳,况且自己还有木灵留在兰因那儿,他并无什么不放心。

“我们去扫尘巷。”沧山对李普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