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呼吸带着凉意,已然奄奄一息。

他长舒口气,将温初白的上身扶起来,紧紧地贴在自己怀中,这才发现她一双腿软的像是面条,一点儿也受不上力道,江煜的唇和双手都忍不住颤抖,“阿白,我带你回家,我们回家。”

重黎楼的马车赶了过来,司恶拿着条长长的麻绳,正要下崖去看,忽见江煜怀抱一人从崖下蹭地飞了上来。

他的手被裙上的鲜血染得鲜红,唇抿得像一条细线,一双眼阴沉如斯,宛若阎罗再世。

“她怎么样?”司恶向前一步,焦急地询问。

江煜看也未看他,上崖之后脚尖轻点,朝着重黎楼的方向便运起轻功,不敢耽搁一分一秒。

……

重黎楼能人异士众多,尤其老楼主阚阳,更是精通各种稀奇古怪的法门秘术,但温初白实在失血过多,众人一番努力下来,也只是堪堪保住了她的命。

温初白脸上的易容已经被去,可没了那层肤色的面皮,她的脸颊和唇都显得更无血色。她就那样静静地躺着,小腿软软地露在外面,肿得没了形状,上面密密麻麻地扎满了银针。

时间到了,阚阳拔了银针,自嘲道,“老咯,不中用了。你这小丫头的命算是保住了,但这双腿怕是……”

江煜本就一直跪在床边看,闻言着急地连站也来不及站起,就这样膝行过去,紧紧抵着阚阳,“师父,师父你帮帮她。”

“你也不要太过担心。”阚阳蹙着眉,叹了口气,“我的医术不够精进,她这腿不是完全治不好,还是有一定希望的,哎,若是左护法在就好了……”

“左护法……”江煜闻言,如同捉住了救命稻草,“师父,这次我去鉴宝盛会,有人朝我打探左护法的行踪,说是与他有交易。”

“是吗……”阚阳捋了捋胡子,像是回忆起往事,“你也知左护法消失了十七年,那时我还没收你当徒儿。别说是你了,就是我和你吾正叔,也不知道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