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窗子打在了温初白弯着的背脊上——她正笨拙地切着葱。明明和他娘亲的利落能干有着莫大的差别,可江煜却控制不住自己地将两个人联系到一起。

“发什么呆呢?”温初白足足切了半根大葱,扔到瓦罐里时满满当当地将顶上盖了一层。

江煜如梦初醒,“没有。”他伸开自己的手掌,手心里老老实实地躺着一把光洁的蒜粒。

瓦罐的盖子还没有合上,温初白用抹布包住盖子的提手,“放进去吧。”

江煜面露难色,“全放进去?会不会蒜味太重了啊?”

“不会吧。”温初白也是刚刚接触厨艺,对于调味料要放多少实在心里没数,可瞧见江煜那怀疑的眼神,争强好胜的心顿时占了上风,“肯定不会,放!”

“哦。”江煜点点头,把手伸向了瓦罐,让几粒蒜瓣进了锅中。

温初白以为他按照自己的话把一头大蒜全都放了进去,奖励般摸了摸他的脑袋,“乖。”

江煜微微笑着,抓过蒜瓣的手藏在身后抖了一抖,五六个剥好的蒜瓣顺着手指滑了下去,滚到了温初白看不见的阴影之下。

瓦罐的盖子被严丝合缝地盖了回去。前期工作做完,温初白便又坐回了地上,老老实实地等这鸡煮好,她本想靠着江煜的背,可又怕他背上的淤青会疼,便勾了勾手指,“小石头,肩膀借姐姐靠靠。”

江煜的身子有一瞬的僵硬,但很快挪过去了一些,让温初白可以靠在自己肩上。厨房不算静,水咕噜咕噜地翻滚,木柴间或噼啪作响,温初白盯着泛着红光的瓦罐,自言自语道:“小石头,你说,瓦罐、瓷瓶,都是土烧的,为何会相差那么多?”

江煜下意识地想解释,却又及时止住了嘴,只挪了挪肩膀,让温初白靠得更舒适些。

温初白望着跳动的火焰,继续道:“本来前几天我们还进了一批瓷瓶来着,没想到被那个杀千刀的重黎楼给劫去了,要不然还能给你带个小玩意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