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卿扯扯嘴角,平静的目光无波无澜,语调缓慢地重复了一遍:“是啊,他怎么会来。”
梁忆瑾哽了一下, 有点笑不出来了,“殿下不是在说笑?”
对面的人轻嗤一声, “这有什么可笑的?”
“他真的要来啊?”梁忆瑾的眼中有淡淡的惆怅。
彦卿嗯了一声, “至少我得到的线报是这样。”
他有个暗卫叫卞牙,原先是个不良人, 后来犯事下了大狱,被他偷偷保了下来,如今换了名字躲在暗处, 彦卿偶尔会用用他, 上回关于林尧的事也是卞牙传来的消息。
见梁忆瑾皱着眉头不说话, 彦卿又凉凉道:“北营少帅擅自离守,可见治军不严。”
其实他也不想显得太尖酸刻薄,但这些风凉话一句接一句往外冒,实在是不吐不快。
梁忆瑾揉揉额角, 幽叹一声,无言以对。
这位北营少帅擅自离守也不是第一次了,上回也是为了她。
刚想到这,彦卿就提到了,“听说当时是林将军亲自送你来和亲的,看来他不光随性,还不务正业啊。”
酸,太酸了。
彦卿在心里警告要闭嘴,照这个态势,说的越多越丢脸。
炕桌对面,梁忆瑾好整以暇地望着他,唇角欲笑未笑,等他彻底地闭了嘴,这才伸了个懒腰,低低道:“困了。”
困了?
彦卿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疼,他絮絮叨叨话里话外地说了这么多,她竟然困了?
“殿下不困吗?”梁忆瑾温软的手掌覆上彦卿额头,那姿势像是在安抚一只发了情的小猫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