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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她开口,就听彦卿闷哼一声,摁住太阳xué,满脸疲乏,“司振已经去请太医了。你小声些,闹得我头疼。”

“哦,好,”殷曼易尴尬地瘪瘪嘴,压低了嗓音却仍是不客气地对梁忆瑾说:“也不知道拿凉毛巾给我七哥敷一敷,你就是这么照顾病人的吗?!”

她这边话音刚落,那边芊儿便端着水盆进来了,也不理会殷曼易,只对梁忆瑾道:“侧王妃,这是您吩咐奴婢新换的水,冰凉的。”

梁忆瑾应了一声,弯下腰,素白的手指捏住毛巾在水中绞了绞,拧gān后叠成方块回身放在了彦卿的额头上。就这么个寻常的动作被她演绎得轻柔又温婉,比得在一旁gān着嗓子大呼小叫的殷曼易如市井泼妇一般。

像是有人在殷曼易的胸口狠狠敲了一闷棍,呼吸都粘滞了。

“我来!”她粗喘着气将梁忆瑾撞开,气呼呼地彦卿身旁一坐,裙裾铺开不留一点空间给旁人,如狗撒尿划地盘一般。

这正好称了梁忆瑾的心意,她困得紧,压根也不想在这儿耗着看殷曼易的脸色了他。就见她朝着殷曼易笑了笑,轻声道:“那就有劳郡主了。”

话说完,生怕殷曼易反悔一般,忙叫了芊儿快步走开了。

彦卿背对了殷曼易阖目假寐,不理不睬。

“这……”殷曼易左右瞧瞧,自己如同傻子一般被扔在这里,可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气得胸口疼又怨得了谁呢。

梁忆瑾躲了小半天的清闲,再回来,殷曼易不见了,彦卿也不知去了哪里。

瞧着被殷曼易坐过的chuáng榻,梁忆瑾心里那点矫情毛病上来了,叫芊儿把一应的用具换了个遍,才躺了上去。

提心吊胆了一个晚上,这会儿松弛下来,梁忆瑾只觉得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午饭也没吃,睡得昏天暗地。

彦卿回来的时候,寝屋内罗帐半垂,梁忆瑾细白的腕子伸在帐外,半搭在chuáng沿上,指尖之下落着一只团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