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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rlock不尊重anderson,而这种看法是双向的。

“显然,受害者之前在这个房间入住,”sherlock并未特意对谁说话,可能除了john。lestrade只是被默许偷听,当然了,这是从理论上讲。

“你怎么知道?”lestrade问,同时点头示意技工移下尸体。“我们从他身上没找到身份证,也没有钱包,前台说这房间是john sith订的,这可是犯罪现场最讨人厌的假名。”

“从柜橱的那双鞋里可以得知。巴黎牌子,和他穿的那双一样,而且大小相当。我确信到处都能发现他的指纹。”

“那你是认为凶手就……把他送回家然后给我们摆了个西洋景?这太疯狂了。”

“不,只是看上去如此,在悬挂之前溺死他必有原因。天,太奇妙了,我从未见过这种的。”

“听见他说的了吗?”anderson跟一个正要离去的医务人员轻声冷笑着说,“跟个马戏团里的孩子似的,一点教养都没有。如果那是他亲妈,他就要亲自上阵解剖啦。说不定还把她内脏的照片放在家庭相册里呢。”

sherlock听见了,但他从十一天前起就不再跟anderson交谈。那时anderson管他叫变态混蛋,sherlock反问anderson他知不知道自己的老婆和她的心疗师搞在一起。两者的关系还在持续恶化,john则清楚anderson实在万万不该。他知道sherlock在有关自己母亲的话题上极易暴怒,而这也正是为什么此刻sherlock没有应声。sherlock不是个无害的人,但他谨慎小心,而如果anderson想被弃尸深巷,john可想不出有什么比侮辱hols家主母更快捷的法子了。

“这样想来,她自己肯定就叫人头疼,”anderson继续道,“如果怪胎他妈不是个神经病,进医院那种,我请苏格兰场一人一品脱。”

sherlock没有上钩,他伏在尸体边上,把不知从天知道哪个法医身上顺下来的针管插进死者的肺部,抽出液体样本。

“老天,他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神经病,”anderson嘲笑道,他扫了john一眼。“和他同住可真够受的吧。他要你拿组织样本交房租么?还是一磅鲜肉?我看你可没往博客上写这个。”

这话触到了john的底线,他在后来回想这个下午时也承认这点。他不应该被anderson激怒的,他知道。anderson是个白痴。但sherlock……有点反常。sherlock手中的针管抽出比进入时带着更多敌意,做到这点可不容易。可sherlock还是一言不发。他甚至看也不看anderson。john抱着手臂,因同情而愤怒,同时告诉自己再等上该死的五分钟就结束了。

“喂,不介意的话对尸体温柔点,sherlock,”lestrade在转过身后看见他最爱的先知的行为时生气地说。“你知道,我们还是能做检验的,结果会发给你。”

“你们能吗?”sherlock漫不经心地自语。

“用你性命保证。”

“改日吧,谢谢。”

sherlock小心地从针管里挤出一滴液体到一次性手套上,移到鼻下。

“泰晤士河水,虽然尚待证实,”他愉快地说。

“耶稣在上,他就像个小学外面的恋童癖,”anderson对着john嘲笑道,“你怎是怎么忍下来的?这简直跟在看他撸管似的。”

“实话实说,我也同样喜欢看他自慰,”john厉声道,他终于失控了。

四名医务技工侧目而视,lestrade往袖管里咳嗽,掩住一个十分满意的笑容。sherlock依然纹丝不动,潜意识里john猜想着原因,但他早忿怒得顾不得问了。

anderson这时候似乎终于意识到,他才是出洋相的那个。

“好吧,”他不快地说,“好吧,最后那句算我错了。无意冒犯。”他伸出手来。

“我不会和你握手。”

“可是,”anderson张口结舌,“哦,得了,我就是开开玩笑。怎么了?”

“因为sherlock不喜欢让别人碰他的东西,”john低吼道,然后尽快离开了房间。

远离现场的大堂装潢俗艳,但一片寂静。这里好多了。在大堂里,他听不见医疗队的声音。在大堂里,他也看不见sherlock对这出小闹剧的反映,他很可能根本没有反应。sherlock很难在专心办案时注意到任何其它的事,他很难真的注意到。john的腿抽搐着,臆症,他用拳头捶着腿。他想一拳揍掉anderson脸上恶意的怪笑,想让他为那种幼稚、残忍却本不该令他或sherlock困扰的挑衅付出血的代价。john并不为他说过的话感到羞耻惭愧,但他也知道如果今天再碰见anderson,他一定会觉得尴尬并再次失控。anderson是在蓄意伤害sherlock,而john知道sherlock比旁人想像的更容易受伤。因此john决定等在大堂里,并希望sherlock能记得来找他。他今天可受不了anderson了,这人简直是在求着人打碎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