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hn停止亲吻,抬起头来看着他的脸。作为一个有着巨大存在感的人,他的个头实在是异常的小。
“倘若你不再炸掉尸体,你就可以拥有全部的我,成交吗?”
他怎么知道是我炸的?
sherlock急切地点头。这是个很公平的交易,非常公平,而且反正要是他得不到john的一切,他就会去杀掉那个能得到john另外部分的人,因此这绝对是件互利互惠的事儿。“好的,好的,我可以——好的。一切?”
“没错。”
“因为我的确是指绝对的一切。”
“我,是的。跟我想的其实也差不多。你看到的就是你得到的。”
“那有关——”
“别再提安全套了,”john在亲吻他之前下命令道,“直接和我说说你想试的各种做爱方式。”
语言,随着外套掉落在地板上,sherlock想,我一定会用科学方法解决这个问题。
不多久之后,sherlock整理了一系列试验问题。一共细分为三组,每组包含十个独立的测试。当然有一组是对照组,其中的问题极为平庸,其实都是sherlock听别人说起过的寻常事物。皆是诸如“你喜欢全脂奶,还是脱脂奶?”此类的。他写下的第二组在形式、内容和意向上都与可接受列表的内容相似。最后一组的十个问题则是严格以不可接受列表的内容为基础。
这回是在一个周一早上,john蜷在椅子里读着报纸的国际版,每每遇到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合理怀疑,或是美国前总统乔治·沃克·布什这些词的时候就皱眉头。这一系列下意识的蹙额让他看来比实际上要老。有时john看起来是如此成熟,平静而沧桑,像个忧伤的圣徒,或沉默的诗人,或是美国牛仔,可这让sherlock荒谬地着迷。当john的眉头皱得更深,并用掌缘揉搓他浅色的眉毛时,身材狭长的男人立刻就知道john刚读到了撤军时间表这个词,这让他的心脏轻微而不规则地骚动。了解这样的john,本不应更让sherlock感到高兴。
那天早上五点,john还在睡觉的时候,他还翻看了john的军队纪录。他们的血型一样,都是阴性a型。他们恐怕永远不会去医院换血,但想到他们可以这么做,就让人感到难以言说的美妙。
sherlock撑起手指。今早的兆头似乎还不错。是时候开始实验了,先从对照组来。
“你喜欢全脂奶,还是脱脂奶?”
john从报纸间抬起头来,伸手拿过杯子喝了一口茶。
“什么?”
“你喜欢全脂奶,还是脱脂奶?”
“你干了什么?”
sherlock正用他最喜欢的懒散样子躺在沙发上,心情非常轻快愉悦。昨天他们刚解决了一件很棒的案子,刺杀,帮派火并,掩饰包庇,还有一场颇疯狂的追车,当时有人拿刀抵着他的脖子,而john是司机,因此他非常放松。但现在他也有点儿糊涂了,于是他扭过头来看了一眼john,松开了那建筑式的手势。
“我干了什么,你那是什么意思?”
“你听见我说的了。赶紧坦白。我碰巧知道冰箱里的牛奶是全脂的,因为那是我买的。而你从不买牛奶。那对你来说。唔。很可能就像大部分人被森林狼追赶的感觉,避之唯恐不及。而且我喜欢用全脂奶,泡红茶,冲麦片,但不会加进咖啡里,更不会放进绿茶,这当然都是显而易见的。你知道是我买的,看见我放进冰箱。你从不错过任何细节。因此你知道我喜欢全脂奶。我就再说一遍。你干了什么。”
sherlock一手掠过头发。他当然没怎么着那牛奶。可承认就会污染已经……十分见鬼的研究结果。
“那牛奶有放射性?掺满了肉毒杆菌?被换成胶水了?你到底怎么着它了?”
john重复这问题时,根本就没从他的茶和报纸里抬起头过,这真是……真是太出色了。眨着眼睛,sherlock发现自己只能微笑。他刚败下阵来。巧妙地被打败了,感觉棒极了,简直就像圣诞节,只不过圣诞节一年一次,而能算计过sherlock,除去ycroft这个自以为是的混蛋,这种情况恐怕三、四年才能出现一回。sherlock想要大笑,笑意正从肋间爬向唇边。极少有人敢于挑战他,可能是怕被他绑起来为所欲为。对john来说,这种危险显然是……变得有争议了。sherlock随时可以把john绑起来为所欲为好几天,他开始默默地、兴奋而颤抖地怀疑,打败侦探并不危险。反而很有乐趣。
同时,sherlock想,这又是英语的一个惊人失败。
“牛精液,”sherlock懒洋洋地笑着谎称道,“是个实验。”
“你这个混蛋,”那给他赢来这句回话,“什么时候弄的?”
“别激动。就一个小时前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