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会儿,看着他下楼时清瘦的背影。然后才想起来跟着到起居室里见雷斯垂德。福尔摩斯双手背在身后,像个发现糖果的孩子。他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写报告的探长,声称还缺少一个重要证人。雷斯垂德瞪着眼睛,请他务必把这位证人叫来。福尔摩斯眨了眨眼睛,要求探长召集几名警员。

“必须要身体强壮,嗓音洪亮的。”他还加了一句。

雷斯垂德看了看我,而我们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福尔摩斯一脸神气活现的样子,和早晨判若两人,他叫警员提来两桶水和两捆秸秆,把秸秆放在二楼走廊的卧室门前,而我们站在走廊的另一边。

直到他命令我把秸秆点燃的时候,雷斯垂德终于忍不住了,但是发牢骚的探长不过是个插曲,接下来还得上演福尔摩斯指挥的好戏。

秸秆噼里啪啦地燃起来。福尔摩斯叫我们一起喊“着火了”!我们照办了,重复两三次以后,走廊另一头的一堵墙上,突然打开一扇门,一个短小干瘦的人从那里钻出来。

福尔摩斯叫我把火浇灭,他自己迫不及待地冲上去抓住了那人的胳膊。

“让我来给你介绍,雷斯垂德,这就是失踪的重要证人,约纳斯奥德科先生。”

我毕生都会记得当时探长吃惊的表情,然后他必不可少地讲了一通感谢的话。

“这次如果不是你,福尔摩斯,我们就会把一个无辜的人送上刑场。你真的不希望报告中有你的名字?”

“一点也不。”福尔摩斯戴上帽子,丢给他一个微笑。

“这个案子里我受益颇多。”

我们回到贝克街,福尔摩斯坐在扶手椅里,慢条斯理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