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却觉得,自家皇额娘这样的,便真能做天下女子的典范了。对庶子庶女真做到犹如亲生,从来只为子女考虑,不想着自己能得了什么。别说自家额娘了,就是孝贤在世,他也不能昧着良心说,她对永璜这些庶子是特别好的。

因此,他越发想找个如皇额娘这般的女子,善解人意,体贴入微。

母子俩为这个起争执的时候,弘历也将林雨桐说的话拿出来,“皇额娘是点头应了的,额娘不必多言,朕自有计较。”

钮钴禄太后能气死,她真觉得林雨桐不安好心,“后宫这些妃嫔,好些都是你潜邸时候的旧人了。你这是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这般凉薄无情,是要叫人寒心的。”

弘历从来不觉得自己凉薄无情,“朕也没急着立后,朕心里念着孝贤呢。朕还觉得这么着急立后,是对不住孝贤。这不是您要急着立后吗?朕只说可以斟酌了,但并不着急。额娘啊,儿子想找个能说说话的枕边人?”

“妃嫔哪个是哑巴了?怎么就不能说话了?”钮钴禄像是被戳到了痛处。哦!做妾的就做不了妻了!先帝不承认我这个太后也是妻,弘历你——我的亲儿子,你也觉得为娘是妾出身,跟你后宫的那些女人一样,德不配位呗。

弘历觉得自家的额娘没法沟通,而钮钴禄却觉得自家这儿子是被林雨桐带坏了。一旦有了这个意识,她是越想越气。母子俩冷战了一个月,不见弘历回转的迹象,钮钴禄氏肚子里的气憋到了极点。憋的狠了,她送了林雨桐一份大礼。

什么大礼呢?

在六月六这天,钮钴禄打发人,送来辆车纸钱和纸糊的男男女女。

林雨桐看着这些东西,当时只觉得手脚都在哆嗦:历史上的弘晖,是在六月初六没了的。

也就是说,在这里,六月初六,是弘晖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