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宝想说她真没吃醋,但是,她还是流泪了,并且将泪悉数地流进了皇上的心口处。

皇上将她更紧地搂抱在怀中,低低叹一句,“宝儿,”承载着千言万语。

九月,含香被正式封为香妃,“香妃,这是什么封号,”喜宝开始怀疑自己来的这地不是正史,而是野史,或者这才是正史,历史上的都是被篡改、修饰过的,让她觉得有些迷惘。

封了妃的含香,依着宫里规矩是要来给皇后请安、见礼的,含香请安这日,后宫妃嫔们早早地都来候着了,一个个摩拳擦掌的等着看好戏,其实请不请安的,喜宝还真不在意,只是皇太后要回来了,她这嫡妻正房的谱得摆出来,该束起来的敌也要束起来。

“含香见过皇后娘娘,”含香一袭白衣款款地飘了进来,走进殿内,双手抱胸,头微微一颔,便直了起来。

这是行礼了?

一直处在上位,习惯了宫廷礼仪的喜宝有些不习惯她这种简单的行礼,不过,这含香还真是个妙美人,衣带飘飘的,人未近,异香已扑鼻,那股香味,喜宝不知别人闻着是什么味,她五感比常人敏感,闻之觉得太过甜腻、浓郁,好在不像现代香水,虽香浓却不刺鼻,旁人闻着或许觉得沁人心扉,醺人欲醉。

再看人,晶莹的眸子,清冷、淡漠、孤傲,配上一声白色的装束,倒有种冰美人的感觉,不禁在心里暗自点头,这样的美人,是个男人都hold不住!

想来皇上也要费一番心思。

嗯,是个值得竖起来的对手。

她敲着桌子,眉头微蹙,冷冷地扫过含香身后几个或回疆来的侍女或宫里配给的宫女,“都说入乡随俗,咱们大清的规矩你们是没有跟香妃娘娘说吧,”

皇后是出了名的重规矩,回疆侍女听不懂汉语,配给宝月楼的宫女均跪倒在地,“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们说了,可香妃娘娘,香妃娘娘终日思乡,奴婢们也不知如何劝说,”

妃嫔们面上不显,心里却激动万分,这是要对上了?

颖嫔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喜宝,还珠到现在才是□时刻,依着皇上这段时间的表现,显然是对香妃上心了,含香还是处子的事,她是知道的,皇上何时对女人这般容忍过,若非动了情,又是什么,她倒要看看,白衣天山圣女vs高贵端庄皇后,皇上到底会偏着谁?

“既是不知,为何不早点跟本宫说?太后娘娘不日就回宫了,你们想让香妃娘娘穿这身见太后么?”

白色在古代,那是出丧时才穿的颜色,她一现代人都瞧着有点格格不入,更何况土生土长的古代老太太,一准会觉得晦气。

“皇后娘娘,请你饶了她们,都是我的错,她们每日都给我讲宫里规矩,只是我生在回疆,长在回疆,信奉的是伊斯兰教,你们大清的规矩,并不适合我,”

听她这话,喜宝笑了,她多久没见过这样仰着下巴跟她说话,且一脸傲然的人了,看着挺有底气的,她敲着桌子,一脸冷然地嗤笑道,“我们大清?香妃你可是皇上亲封的妃子,入乡随俗,你既然是大清的妃子,就要遵大清的规矩,你既然这么思念回疆,干嘛答应你的父亲来大清和亲?大可在你们那找个男人嫁了,千里迢迢的跑来大清,是来宣传你们伊斯兰教的,还是来显摆你圣女身份的?要知道你们整个回疆都在我们大清的统治下过活,连你的父亲都要对我们皇上称奴才、臣子,你在回疆再怎么受人尊崇,到了我们这来,也要折了你高贵的腰,”

含香高傲的脸有些龟裂,片刻后,又说,“皇后娘娘,我坦白告诉你,到北京来,不是我的本意,我们维吾尔族,在你们的攻打之下,已经民不聊生,我爹为了维族千千万万的老百姓,要我以族人为上,牺牲自我。我没有办法违背父亲,更没有办法不去关心我们的族人,所以,我来了!可是,虽然我来了,我的心没有来,它还在天山南边,和我们维吾尔族人在一起,”

这话,她说给皇上听时,皇上听了很震撼,她觉得这话管用,可喜宝不是弘历,她听后,只是微微一挑眉,漫不经心地说,“牺牲小我,完成大我?本宫可没兴趣听你这些圣母言论,你既答应了你爹的话,牺牲自我来拯救你们的族人,就该有奉献的精神,别口口声声说着为族人献身的话,却满心的不情愿,若是你打算继续用这样的态度对皇上、对本宫、对皇太后,本宫相信你的牺牲是白牺牲,不信,你大可试试,”

“含香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随便你们把我怎样,但是,我想说的是,我永远是回疆的女儿,而非大清的妃子,”一脸视死如归的冷然和孤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