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混账事儿不知悔改,还敢嚣张叫着要教训别人?爷今个非要让你长点记性,”弘历抬腿要踢他,小包子一闪身,避开了,“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喝酒吃肉是爷们干的事,至于慧母妃那兰花儿,长的跟草一个样,儿子小,眼界不够高,纯母妃的京巴狗儿总是一色的,不好看,它还总来找咱小白玩,就得跟咱小白一个色,”

小白是乾隆六年时在秋闱猎到的一只小白狼,当时他看到这小白狼时,脑子里就想起喜宝小时候养狼的趣事,一时兴起,就活捉了回来给她看,动物似乎对喜宝有着天生的善意,不管是以前在大院养的军犬藏獒,还是现在的小白狼,总是在第一时间就接受她的接近和饲养,那时,正好是大肥兔寿终的空档期,大小包子猛不丁地没了玩物,心里难过,喜宝见小白狼还是头奶狼子,就给带了回来,小包子是个念旧的,跟他娘一样恶趣味,待跟小白狼混熟后,就将毛给染花了,还叫小白。

“你个小犊子,你还有理了你,”正习惯性地抬脚要踢包子时,就见他的贵妃拿一双泪汪汪的凤眼看着他。

心一慌,挨了过去,“宝儿,你别哭啊,孩子不听话,咱好好教就是,你可千万别把自己气坏了,”又冲小包子吼道,“你个混犊子,你额娘都被你气哭了,你还梗着脖子站那干啥,当杆子呢?还不滚过来给你额娘认罪啊,”

小包子看他额娘哭,他心里也不好受,但是吧,他跟他龙爹拗惯了,一张嘴,习惯性地驳斥起他的龙爹来,“您怎么不说额娘是被您气到的,慧母妃说您夸五哥幼聪慧学,嘉母妃说您夸七哥乖巧懂礼,颖母妃说您夸八弟聪明好学,纯母妃说您夸九弟乖巧可人,到了儿子这,却是不学无术、混犊子,儿子虽不才,却也是少习马步射,武技颇精,有侠义之风,儿子立志要做大清的大将军王,可阿玛你重文轻武,嫌弃儿子,儿子是额娘的亲儿子,额娘自要为儿子抱不平的,就算儿子淘气,扰了各位母妃清雅,可四哥呢?四哥可是博学多才,娴习满语、汉语、蒙古语,熟谙天文、地理、历算,怎么也是个文武全才吧,也没见您对他有多宽待,”

一溜话儿道出来,弘历算是了解了一些缘由,小犊子找那些女人的晦气,是因为她们说了些让他不舒服的话,小犊子是个记仇的人,你让他不痛快,他就让你更不痛快,而且还不带等时机的。

不过,这话里的怨气听着很大一部分也是冲着他来的,这真是冤枉啊!

就像喜宝说的,小犊子是淘是野,可他小身子养的多结实啊,哼哼哈嘿的,看着也带劲,儿子是她十月怀胎拿命换来的宝贝,母子连心,她愿意宠着他,惯着他,他也愿意宠着他们母子两,惯着他们母子两,有学问的儿子,他不缺,懂规矩的儿子他也不缺,唯唯诺诺、规规矩矩、为命是从的儿子他更不缺。

为人父者,都希望自己儿子能在他面前敢在他面前展现出真性子,可儿臣,儿臣,身为帝王,他的儿子们是儿也是臣,因此有诸多顾虑,所以,这个敢跟他横,跟他吵,跟他干架的儿子便显的难能可贵起来。

再加上喜宝的缘故,便有意无意地任其发展,甚至有些纵容,虽然这个儿子,他大多时候是很头疼,但大多时候,也因为他觉得很精彩,所以小包子的怨气也让他觉得自己养了个白眼狼儿,怎么就不明白自己为人父的苦心呢?就是因为爱之深,才责之切的啊!

真是一口血堵在嗓子眼里欲喷喷不出,欲咽咽不下。

“宝儿,你也是这么想的么,”皇上觉得很受伤。

喜宝嗔了他一眼,“你当我跟咱儿子一样不知好歹啊,他啊也就是嘴头上跟你过不去,其实心里最崇拜的还是你,这个,想来您也是知道的,我也就不一一举例说明了,”

皇上心里畅快了,也认同她的话,可嘴上却说,“混犊子的,生来就是为了让爷生气的,”

喜宝瞪了他一眼,“咱玥儿才五岁,平素混惯了,您若跟他计较,您就输了,再说,孩子这脾性,自然有我一份功劳,但也少不了你的刻意纵容,孩子就这孩子,您要不乐意啊,就去找不让您生气的,反正我瞧着儿子是好的,”

皇上忙陪笑脸道,“我瞧着也是好的,”

喜宝将小包子唤了过来,揽在怀中,刮了下他的小鼻子说,“小没良心的,额娘可要为你皇阿玛说句公道话,他可是常跟额娘说,几个儿子里,属你最像他,要不怎么会亲自指导你骑射和布库呢?还有你的小马儿,可是你皇阿玛亲自给你挑选的,你屋里的弓箭、木剑、玉雕宝剑儿,哪个不是你皇阿玛送你的,就你做的那些事儿,换做你哪个哥哥弟弟,都是被罚的命,要不是你皇阿玛给你兜着,就是额娘这儿,也不能轻饶了,至于大将军王么,人可不光武艺超群,也要精通战术、兵法、计谋、调兵遣将、运筹帷幄的,那些都要在书本中学的,所以啊,大将军王,都是文武全才的,你现在小,咱们由着你玩闹,”轻抚自己的小腹,柔柔地笑着说,“之后日后做了哥哥,就得像你四哥一样,为弟弟妹妹做好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