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寂的储秀宫偏殿,女子站在假山前,以45度角仰望星空,对月吟唱,歌声凄凄惨惨戚戚,声音百转千回,如泣如诉,愁绪万千,愁断人肠,让观者听之也不免感其哀伤,为其惆怅

天黑看不清楚,弘历不知她是谁,一同跟来的高氏却出声问道,“可是完颜妹妹在那?”

女子从假山处缓缓走来,身着白底绣梅花的旗装,行走间,袅娜纤巧、绰约多姿,普一见弘历,先做一惊,继而屈膝跪拜,“婢妾完颜氏参见皇上,皇上吉祥,见过高姐姐,”

“起咯吧,”月上柳梢头,借着月光,弘历认出这唱曲的女子真是秀贵人完颜氏,那个有着如同高氏一般江南烟雨般的温润婉丽、娇柔清丽的女人,只因他后院的女人大多都学高氏做派,他对她并不算看重,只当多了个传宗接代的女人而已,一个月去她那的次数也就三四次之多,后来她生四格格时因难产导致身子大亏,短时间内不能有孕,一个生不了孩子的侍妾,对他来说并无任何用处,之后,便很少去了。

秀贵人的封号,还是因其生了个格格,虽已夭折,但到底是有功的,跟高氏住一块,也是因两人在东二所时就在一个院,彼此都熟悉了,就继续住着吧,也算是给高氏找点膈应,找点事做,省的她闲的没事,天天来叨扰自己。

登基三载,他对喜宝就好似瘾君子对鸦片,只觉得跟她一起痴缠才是最畅快、淋漓、舒心的,守孝期间,更是除了皇后、高氏那,余下时间都宿在承乾宫和养心殿,去皇后那,是为了给皇后体面,且帝后和谐也是国之根本,宿在高氏那,则是为了制衡前朝势力,便是宿在她们那,也很少做那事,一来,国事也真的繁忙,没有夜夜当新郎、日日笙歌的精力;二来,他又不是铁打的身子,总需要养养神、歇歇脚的。

孝期之后,为了传宗接代、繁衍子嗣,才开始临幸后宫,这秀贵人的牌子也是翻过的,可高氏成了高贵妃后,那半道劫人的嗜好又回来了,这秀贵人跟她一个殿,这劫皇上便更顺手了。

因此他还真没像今个这般好好的,仔细的去了解秀贵人呢?

怎么说,惊叹,她一满人女子,才情韵调竟不输高氏,论皮相,也是姿颜秀丽的,跟同龄的喜宝自是没法比的,比高氏,到底是年轻,要娇俏三分,尤其这晚上看去,更添了几许柔媚娇情、杨柳弱袅袅的风姿。

“妹妹怎独自一人在这月下吟唱,随身伺候的宫人呢?”

“回姐姐话,妹妹晚宵时多吃了几块糕点,有些腹胀,便遣了宫人,一个人在园子里走走消消食,见今夜月朗星稀,不免有些触景伤情,随口吟哼了几句,惊扰了万岁爷和姐姐,还望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