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从高氏那过来时,喜宝也刚从福晋那窜门回来,正坐在凉亭里的石凳上吃西瓜呢,西瓜切成小拇指宽的一小片,两指捏着,小口小口地吃着,红红的西瓜,粉粉的手指,白嫩嫩的脸庞,娴静的就像一幅美丽的画卷。

让人驻足痴望,不忍打搅。

“爷,你站那干嘛,赶紧过来吃西瓜,”喜宝冲他招手。

弘历走过去,在她隔壁的石凳上坐下来,凳子上铺着棉垫子,一点都不凉,“哪来的西瓜?”

“暖棚里地早市西瓜,贵主子赏给我和福晋的,可甜了,”喜宝晃着小脑袋,盈盈笑地说,上扬的嘴角,勾出甜甜的弧度,露出雪白的牙齿,西瓜汁水染红她的唇瓣,在阳光下闪着绚丽的玫瑰色光彩。

弘历想,肯定很甜。

“爷,你尝尝,”喜宝捏了一块递了过去,很随性,半点讨好的意味都没有,弘历挥手让一旁伺候的菊香退下,四下望了望,低头噙住了她玫瑰色的小嘴,□一番,长舌强势的探进她的口腔里,缠住她的小舌好一通纠缠,末了,舔着唇瓣,笑着说,“果然很甜,”

喜宝这会连小脸都成玫瑰色了,捂着唇瓣,嗔怪道,“爷,这大白日的还在外面,万一被宫人看到了……我这脸还要不要,”

“怕丢人,还勾爷?”弘历觉得没亲够,还想亲。

“谁勾你了,乱冤枉人,”喜宝恼,凤眼晶晶亮的,盛着怒意。

弘历捉着她的小手,倾身过去,“现在就勾了,再让爷亲口,”

喜宝手快地拿起一块西瓜,塞进他嘴里,堵上他的嘴,脸红红地转移话题,“高姐姐……嗯,她的身子怎样?太医怎么说,”

“能怎么样?还是那样,倒是你,我听说额娘给你们立规矩了,”

“嗯……高姐姐叫习惯了,一时改不了口,就算改的了,也叫不出来,”小米牙咬着瓜瓤子,有些为难地说,“爷,一定要那样叫嘛,”

“在额娘跟前做做样子,旁的时候还按以前的叫,”听高氏叫喜宝‘姐姐’,弘历也觉得膈应的很。

“既然高姐姐身子不舒服,爷怎么不在那多陪陪她,”事情解决了,喜宝也就不纠结了,小嘴欢快地啃着西瓜,这时候的西瓜可是稀罕物,她也就得了半边儿,甜,真甜,水也多!

“高氏胃口不佳,吃不下东西,你厨艺不错,一会给她做几道开胃小菜给她送去,对了,还有那满坛香,她想吃,”弘历当惯了主子,这话说的理所当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哪知喜宝在听到他的话后,方才还笑盈盈的小脸顷刻间惨白一片,“我不做,”语气里渗着西瓜的清冷。

弘历一愣,“为什么?”

小产

“高氏胃口不佳,吃不下东西,找御医,想吃什么东西,找御膳房做,凭什么让我下厨给她做菜,难道,我是厨娘吗?”喜宝生气了,小脸绷的紧紧的,眼里也是怒火冲冲的,这是弘历从未见过的,他以为为了孩子好,她会同意的。

“爷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高氏说她胃口不济,总吃不下东西,听说你厨艺好,央我让你做几道开胃小吃给她……你不是也说高氏怀孕了,为了孩子我也应该尽量让她开心吗?”

“所以呢?为了让她开心,我就得憋屈自己放下身份地去给她做厨娘伺候她?今个她胃口不济,让我烧菜给她吃,明个苏格格、金格格、黄格格、富察格格怀孕,胃口也不济,是不是我也要做几道开胃小菜给她们开开胃,我倒不知这宫里还有让侧福晋给格格下厨的规矩,”喜宝冷笑,红了眼圈。

听了喜宝的话,弘历唯一反应就是……她们哪有这资格!

看着喜宝因激动而有些苍白的小脸,弘历也觉得自己似乎干了件蠢事,有些急了,声音放软地说,“雅儿,爷不是这个意思……”想将喜宝拥入怀中,却被她一个闪身躲了过去,站起身来,小脸肃冷,凄然地说,“奴婢知道,高侧福晋是爷最心爱的女人,您愿意把这世间所有的好都给她,奴婢愚钝比不了姐姐,可爷不能因此践踏奴婢一颗真心,为□妾,孝敬公婆、伺候夫君是天经地义的,我自问问心无愧,奴婢进府最晚,资历最浅,对姐姐们也都是心存几分敬重,但敬重并不代表我没有底线地一味妥协,士可杀不可辱,爷,您说我不体贴高侧福晋怀孕辛苦也好,说我心眼小容不下高侧福晋也罢,这厨我不下,这菜我不烧,”说着,眼泪滑了下来,然后越流越多,雾蒙蒙地眼中带着悲戚和倔强,这种无声的流泪让弘历心疼了,“宝儿,我没有……”

喜宝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听不见他的辩驳,很是决绝地说,“若爷真像她们所说,是因为奴婢的厨艺而留在这儿的,那么,爷,您以后不用来了,奴婢手艺粗鄙,比不得御膳房大厨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