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小嘴嘟的,是在向爷控诉岳母的严教?”那次见过面之后,他也着人打听了下这侧福晋的过往,那布尔就这么一个嫡女,自小如珠如宝的养着,自己不舍得喝斥这丫头,连带着旁人也不能说上一句重话,福晋倒是能说上几句话,可她名下嫡子嫡女四个,小妾们又都是有手段的,她要防着她们朝自己孩子下手,还要操持家,上有婆婆、下有儿女,佐领府不小,大大小小的事都要经她手,哪有时间亲自教导女儿啊,于是便请个师傅和嬷嬷教导女儿,可那布尔又是个护犊子的,旁人家格格学不好,主家们都是让狠狠的责打,这格格,却是打不得骂不得,女红,扎了几次手,格格没喊疼,老爷就咆哮了。

福晋劝了几次,被他大大咧咧地驳回后,便不管了,那时,皇家已有了一位出自那拉家的贵女做皇后,主位上不会再让自家女儿进宫的,依着家里的地位,女儿随便去哪家,都是正福晋的位,这嫡福晋只需懂得管家、镇宅即可,便由着他们去,只要规矩、礼仪大方向不错就行,至于女红,有秀娘,而娴雅似乎除了不善女红,其他都很热衷,琴棋书画、骑马射箭,也是学过一些的,尤其喜欢看书,还喜欢捣鼓些花儿粉儿啥的。

那布尔是武将,几个儿子也都在军队里效命,一个个的都是率直刚硬、直来直去的主,在他们娇惯下的娴雅也是个率直刚硬、直来直去、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主,没半点心机,要不也不会在大婚前被一小妾害的差点没了命。

再加上被皇上指给他做侧福晋,那布尔及夫人这才发现教育理念有失偏颇,然后趁着大婚前的两个月,拉过去想重新教育,可两个月的时间能教多少,性子倒是软了,人也圆滑了一些,可也只是一些,看这样,大约是那拉夫人说的太多,孩子有了逆反心理,瞧瞧这小嘴嘟的,都快挂水壶了。

按说这样的性格他是不喜的,可这不是人长得漂亮嘛,先养养看,没准调教调教也是好的!

“才不是哩,”身子一扭,玉臂抬起勾着弘历的脖子,朝他颈窝贴去,蹭啊蹭的,“只是我都嫁人了,额娘还把我当孩子瞧,总是放心不下,我得用实际行动告诉她,我也是好的,”

这副撒娇不依的小模样让人又疼又怜,软肉在怀的,弘历还真有点舍不得放手,不过,他虽然喜欢喜宝,但还没到为了她给福晋没脸的程度,更何况,她初来乍到的还是规矩点好,以免被人拿了话柄去,刚刚那般说只是色迷心窍导致的暂时性脑缺氧,这会大脑氧气充足,自然不会再说让她继续睡的话,两人穿上了中衣,换来丫鬟过来伺候更衣洗漱。

洗漱之后,喜宝命梅香传来早膳,容嬷嬷则带着府里派过来的喜嬷嬷一起整理床铺,从被子下取出一方染血的白丝绢,天蒙蒙亮,烛火幽幽暗,衬着白丝绢上的暗红色处血红的诡异,你拿就拿了,偏偏还要献宝般在两人跟前展示一番。

喜宝知道这叫晾喜,待弘历看过后,回头还要拿宫里给贵妃主子们瞧过,果然bt,又见弘历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小脸臊的越发红艳,扭着身子别过脸去,见清荷在一旁偷笑,小性子来了,从她手中夺过梳子,让她去打水她一会要泡个澡,清荷捂嘴笑着离去。

人被她打发走了,可她自己却是不会梳这清朝发型的,也不梳理了,将梳子丢到梳妆台上,直接用手拢了拢及至腿窝的秀发,随意挽了个髻用粉色丝帕扎起,软趴趴地垂在脑后,这副模样落在弘历眼中,像个闹气的孩子,不禁起了逗弄之心,探头过去,刮了下她粉腮,“你这小脸倒比那绢帕红的更甚呢!”

“爷……”喜宝不依地叫着,故作娇羞地别开脸,烦的只想骂他母亲,眼波流转,咬着下唇娇声提醒道,“您该是时候上朝了,”

弘历哈哈大笑,逗趣之心更甚了,捏着下巴给转了回来,只见她未着脂粉的容颜肤似腻脂,玲珑剔透的瑶鼻下粉嘟嘟的小嘴含嗔带羞似的抿着,此刻她红晕满面,右脸颊上的酒窝若隐若现,真个如雾笼芍药,雨润海棠,不由地心里一荡,摩挲着她的嘴唇,柔声说,“凤眼波长贵自成,影光秀气又神清。凤眼见过不少,生的这么好看的你是第一人,”眼神清澈,气秀神清,顾盼之间,勾人魂魄。

喜宝也不知自己这眼睛具体归为什么哪种,有闺蜜好友就她的眼睛是桃花眼还是凤眼做出了一番讨论,说是桃花眼,是因为她不是单眼皮,可偏偏除了双眼皮这条外,凤眼的其他特征又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