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么说也不对,我声明,我的成长一直是很健康的,心理上也并没有缺失。或许是从九岁起,父亲和母亲尽力弥补了我,我并没有不满,我知道我是被人爱着的。

是我父母教给了我,爱是有质量的需求的,我得到的爱的过程虽然比别人短了一段,但在质量上少有人能及。我的父母,他们真心相爱,我从未见过如此淡然而隽永的感情,它浩瀚而广阔,是隔着万水千山也散不尽的骨子里的情深。

我是他们爱的成就,是他们这一生爱情最伟大的见证,是所隔山河那些年里留给对方的期盼,是怀着希望和祝福诞生的孩子。他们这一生从未打骂过我,他们予我传达出的珍视,是如此清晰而强烈。我感受到父母对我的期盼,对我的珍惜,这份爱如此纯粹而深重,时常让我感动到想要落泪。

我不缺爱,我坚信我是这个世界上被爱得最深的人,所以我不恋家,因为我知道,天空广阔,我可以任意翱翔,如果累了,背后有更强大而厚重的力量,它会看着我一路高飞,为我保驾护航。我父母的爱是我在这个世上最坚固的后盾。

有些人或许感受不到,觉得我夸大其词,其实真的没有,但我也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费力辩驳。有些事,他们懂了就好,时光足证,不需我们绘色。

我十四岁就上了少年班,后来又在老师的举荐下直升入科大本科班,那时我仅仅16岁。完成在科大的学业后,我考上了哈佛的研究生,从一个工科狗转成了研究国际关系的学子,外院的人戏称我们是“间谍”,我也欣然接受,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反而觉得颇有趣味。

我的教授是一个风度翩翩、为人幽默的美国人,在很多时候我们很投缘,虽然他也不可避免地对中国有一些刻板印象,比如中式家庭与中式教育。他很欣赏我的父母,觉得他们是为数不多的开明的家长,这样的家庭教育出的我,才有可能如此优秀,思维跳跃,还有一种“美国式”的乐观。其实我不是很赞同,我身边一起长大的孩子们大多都非常优秀,如他们父母一般长成国家未来的栋梁,这些家庭的教育方式各有千秋,但都培养出了优秀而正直的子女。

我半开玩笑地和我的教授说:“史蒂夫,其实你这样说有点片面。我们中国有句古话是棍棒底下出孝子,并不是你们想象中要靠暴力去征服孩子。我知道你们重视孩子的个人权利,但这并不能解释现在美国日益增多的暴力事件,有的时候家长的权威还是很重要的。毕竟我们是拥有全世界最多人口的国家,我们不能放纵孩子,给他们太多特权。”

我的美国教授皱起了眉,嘴里嘟囔着“好吧”,但是我知道他心中并不以为然,但他不愿意与我产生分歧。我是他最喜欢的中国学生,在我们国际关系学院里,除了几位美国政客的儿女,我是他另眼相看的第一个外国学生。他一直劝我留在美国,将来可以为我引荐,让我进政府工作,因为他认为美国是体量第一的国家,他们的政府才是最先进的。

其实有句话我一直想告诉他,但是想了想何必呢,偏见总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更改的。我是个圆滑的人,目前的人生里从来没有明确与别人交恶过,有些道理并不是当面告诉他就能让他领会的,你得把成果摆出来,然后让别人哑口无言。

但是毕业典礼的时候,我当着哈佛全校的师生,当着我的教授、我的同班同学,大胆地把这句话说出了口,我说“中国预计在明年经济体量超过美国,成为世界第一经济大国”的话一出口,我看到下面不少人直接变了脸色。我在哈佛是凤凰俱乐部的成员,和俱乐部高层会员关系还算不错,但现在会长瞪着我,就好像看着一个叛徒。更别说一直对我有所不满的哈佛金字塔俱乐部,坡斯廉(别称烤猪俱乐部)的成员了,他们大多是我的同班同学,出身美国的政要世家,平时里就对我态度很微妙,我也觉得他们高高在上,我们自觉地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涉,但他们现在一个个皱起眉头,好像被冒犯了一样抬头看着我,被一丝不苟抹在脑后的头发丝儿都泛着不满的光泽。

哈!我才不想理会他们是什么感觉呢,我有预感大概毕业以后我不会再收到校友会的邀请了,但是who cares?这都二十一世纪中叶了,中国的主权问题早就全部解决了,现在我的祖国团结一心,港澳台同胞也竭尽所能推动国家发展,我为我的祖国自豪,我很早就想对着他们趾高气扬的鼻孔揍一拳了。我敢说我的跆拳道自从来了美国可多了很多实战的机会,街上抢劫的混混们让我大开眼界,还好我跟我父亲不一样,我比他性格烈多了,也不怕招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