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楚九渊极为镇定安静地坐着,等待他的回答。
可是,这处疤……
“没事,这都是以前留下的了。”寄无忧弯眉一叹,故作正经道:“遇到过一场意外而已,它也就看起来吓人,其实不怎么疼的。”
楚九渊点点头,垂下的眼并未看他表演。
寄无忧心跳一下滞住。
他都忘了,阿月是看得出自己说谎的。
“没事,师父不想说就算了。”
他转而抬手,掠过寄无忧错愕退缩的神色,在他额前试了试温度。
烧退了许多,不再会烫得吓人了。
寄无忧发觉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伸手想要去拉他。
“阿月,那……”
他眼前忽地被一道黑影扫过,他的双眸便像是被人施了咒般,沉沉地往下掉。
说到半截的话,也就这么停了下来。
朦胧难辨的意识中,寄无忧忽然感觉身前的少年起身要走,迷迷糊糊地伸出手,扯住了稍稍离远的一片衣角。
但兴许是动作太轻,亦或是少年意不在此,衣袍离远,悬在床外的手也顺势垂下,孤零零地耷在了床边。
楚九渊注意到动静,循声看去,默默将他垂下的手又挪了回去。
这样便好。
他替他掖好被角,重又走至窗前,看向木桌上平躺的竹简。
黑白分明的空间中,银蓝色的月光直直照入,竹简一面月白,一面墨黑,泾渭分明。
……
不知是过了几个时辰,屋外鸟声渐起又渐落,艳阳升上三竿,竟已是到了正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