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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人还蜷在被窝里,抱着红被单缩成一团,长久的睡梦过后,四肢轻松又舒适,因烧热而沉重的身子早已恢复。

他缓缓睁开眸子,眼前的视野依旧一团糟,被无声闪耀的白光所模糊。

“……阿月?”

寄无忧揉了揉惺忪的眼,最先从嘴里唤出的,是那个人——只有他才能叫的称谓。

他好像还有什么很重要的话,没对他说出口。

然而屋里迟迟无人回应,只有紧闭的木窗被风吹上的一点沉闷的震声,除此以外,静得可怕。

寄无忧撑起休息过度的身子,如瀑的青丝尽数洒下,宛若一道漆黑顺滑的帘幕。

轻薄的内衫漏了些风进来,寄无忧凉得缩了缩身子,抬眼一看,才瞧见自己的袍子被晾在了窗台口,享受着窗外艳阳的曝晒。

寄无忧走上前,轻盈的衣袍一舞,重新披在了身上。他刚想再唤几声阿月,就看见桌上平平地放着一张信纸。

他心下一触,急忙拿了起来。

信纸正面只写了两行工整端正的字。

——“粥在锅里。”

——“我去找雪球了。”

找雪球?

寄无忧拿着信纸,视线寻向之前为那兔子造的一处小窝那儿。

空空如也,半只兔影都没见到。

是已经被带走了吗?怎么不等他醒来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