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谢必安惋惜道,“这身龙气可惜了,要是在古代,你做个皇帝不成问题。”

晏玄龄不动声色地附和,“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是我生不逢时。”

范无救颇有深意地看了沈槐安一眼,拉回谢必安,“干正事。”

“哦对,”谢必安转身,看向站不起身的安怡,“这小姑娘就是要带走的魂?真是个苦命人啊。”

沈槐安明白他在感慨什么,按照安怡原本的命格,她本该平安顺利地走完一生。

更何况她身带其他人没有的气运,未来的成就只高不低,否则周家也不会惦记上她。

安怡怨气已散,流下两行清泪,勉强支撑着一条腿站起来,向沈槐安鞠了一躬,郑重而释然,“谢谢。”

她虽然不能亲手杀了周鑫,但人被她折腾得不轻,神魂不稳的直接后果就是失眠、焦虑、躁郁,久而久之很可能会精神分裂,有周鑫受的。

她只恨自己当年识人不清,被周鑫的花花手段迷了眼,真以为是可遇不可求的真爱。

没想到从一开始,那场近乎梦幻的恋爱就是周鑫和周家精心为她打造的牢笼,从头到尾都是在谋夺她的命运。

沈槐安隔着点距离虚扶一把,即使有隐息符在,她身上阳气也太过浓烈,安怡现在不再是怨气浓重的厉鬼,接触到她容易伤及魂魄。

“放心,周家借运有悖天地之法,不出一年他们就会受到惩罚。”

谢必安瞥了眼周鑫,冲沈槐安竖起大拇指,“你是真疯。”

阳间的事不归他们管,但从古至今玄术师他们见了不少,就没碰见过让鬼伤人的。

虽然周鑫恶有恶报,但委实太疯了点,三盏灯灭了两盏,最后一盏还摇摇欲坠的,一个把控不好这人都得废了。

“你把他弄成这样,怎么跟异管局那位交待?”谢必安凑近沈槐安,轻声问道,“康老头不得发飙啊?”

“没人说他怎么会知道,又不是白泽,”沈槐安微微一笑,“您说是吧,七爷?”

谢必安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沈司长说的一点没错,槐安,我可太喜欢你了!”

晏玄龄皱了皱眉,上前一步打断他们,笑道,“二位,安小姐被借了运,投胎会受到影响吗?”

沈槐安疑惑地看他一眼,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范无救的眼神在他和沈槐安之间转了一圈,冷峻的面容上似乎露出一抹似有非无的笑意,言简意赅道,“不会。”

谢必安抬手招来勾魂棒,在安怡头上点了一下,就见她浑身上下散发出点点光芒,带着死往时伤痕的腿逐渐恢复。

安怡满脸惊喜,站起来原地走了两步,却离不开谢必安三米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