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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哪里?”闻昭穗惊喜,继续追问。

池弋珂:“……更端正了。”

钱坤十分有眼色地将一张椅子搬到书案旁,闻昭穗道了句谢后坐下,伸头凑近,手指点着纸面,“不过你看,这几个字笔画一多我就写成一团了。”

“你没有观察过它们的间架吗?”池弋珂认命抽出一张空白宣纸,提笔蘸墨。左右现下也无事,教闻昭穗写字也成。

闻昭穗正观察桌上镇纸看的出神,玉制的子母螭镇纸古朴典雅、做工细致。虽然闻昭穗不喜读书,但是对这种好看精致的文房小玩意儿没有抵抗力。她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碰,有些凉,

“殿下的镇纸真好看,是在宫里做的吗?”

“前些年舅舅送的。”池弋珂随口答道,“拿支笔。”

“可惜了,我本来还想着如果你这镇纸是宫中造的,兴许我也能去要一个。”

闻昭穗知道池弋珂的舅舅是当朝右相,位高权重。只是听闻右相自池弋珂双腿落下残疾后便与他疏远了,反倒和皇后那边走得很近。毕竟……皇上是不可能将天下传给一个连站都站不起来的儿子。这个利弊权衡伴读都知道,右相自然很清楚。只是未免有些薄情寡义。

她依言也拿了一支笔,按照池弋珂说的架构,比葫芦画瓢重新写了遍《摽有梅》。

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

摽有梅,其实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

摽有梅,顷筐塈之!求我庶士,迨其谓之!

“这人好惨。”闻昭穗叹气。

“如何惨了?”池弋珂放下狼毫,看了眼闻昭穗的字,这回反而有些长进。

“他想吃梅子还要求人,求了半天,不仅七成熟的没有,连三成熟的人家都不给他。你看梅子都被倒完了他仍在求别人,这还不惨吗?”闻昭穗唏嘘道,全然不觉自己的理解有何问题。

“原来郡主是想吃梅子了。”池弋珂心下感到些许有趣,好好的情爱诗在闻昭穗眼里就只剩下吃了,他确实没见过这样的人。

“除了直接吃,梅子用糖渍了当蜜饯也好吃,做饮子也好喝。而且还能与肉一同做菜,去油腻。”闻昭穗悄悄咽了下口水,掰着指头数道。

“梅子和肉?”这他倒没吃过,池弋珂没察觉自己已经被闻昭穗带偏了。

“听起来可能不太搭,但真的很好吃的!就、就比如话梅小排,又香又嫩……算了我明日下学做给你吃,你就知道了。”一旦涉及到吃,闻昭穗就有种执拗。

“好。”他利落点了点头,将子母螭镇纸往闻昭穗身前一推,“此物就当我给郡主的回礼好了。”

她不是喜欢此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