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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的就提到娴美人了?

心中有一丝猜想冒了尖,那个他不能,亦不敢触碰的念头正蠢蠢欲动,呼之欲出。

可他并不是鲁莽行事的毛头小子,是以,他下意识反问道:“这与你不愿见我有何关系?”

此话轻飘飘落下,好似有一只手攥住心脏,随意一捏,便叫姜离心口泛酸,她愣怔片刻,随即苦笑着点头称“好”。

原是她自作多情了。

面上陡然冷了下来,姜离膝盖稍弯,冲对方飞快地行了一福,声音清脆而响亮道:“既如此,奴婢也无需多言了,奴婢便祝愿秉笔和娴美人两心相契,琴瑟和鸣!”

陆生眼睫微颤,垂于袖中的指节蜷了蜷。

什么两心相契,什么琴瑟和鸣?

面上空了一瞬,倒给了姜离发挥的余地,只听她“哼”了声,便甩袖而去。

心中有根弦崩断开,由不得他多想,身体便做出反应来。

向前跨了一步,拉住身前那人的臂弯,手下一用力,便将人圈进自己怀中。

姜离反应不及,只觉得耳畔有疾风刮过,接着便是肉贴肉,撞得她鼻子生疼。

闷哼一声,眼角有生理性泪水被逼出。

待看清了眼下的局面,顿觉头皮发麻,一双杏眼瞪得浑圆。

她抬起双手便去推身前的肩膀,可腰间的手箍得死死的,一丝空隙也不剩,好似要将她摁进骨血里。

一时间,不知是委屈还是恼怒,姜离停了挣扎,仰起头,于这人耳畔低声骂道:“登徒子。”

“花心大萝卜。”

“没皮没脸。”

“……”

腰间的手因她的话僵了许多,俄尔,又多了几分力道,姜离痛得轻呼出声,正欲补骂几句,忽听他轻叹道:“你口中的娴美人是我的姐姐。”

话音落下,空气都好似静了一瞬。

他在说甚?

姜离呼吸一窒,倏地歇了气焰,只悄悄竖起耳朵,捕捉周围一丝一毫的动静。

有“咚咚”的心跳声自身前这人身上传来,与之一同响起的,是陆生愈显无奈的声音,“我在你眼里竟是这般秽乱宫闱之人么?”

腰间的手臂陡然松开,姜离愣怔地在地面站稳,垂下眼睫,不敢去看他的神情。

身前的余温犹在,她却如于冰天雪地里走过一遭似的,浑身僵得不像话。

许是一眨眼,又好似过了百年,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不,不是。”

如何称得上秽乱宫闱呢,她只当他与娴美人是互有情意一对,不承想,不承想……

陆生低眉去瞧她,好似松了一口气:“你如今可愿意听我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