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妹妹,知根知底,她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他也清楚。

那么单纯,善良的人,永远做不出有关罪恶与自私的决定。

池淮州将目光重新落在站在自己跟前的男人身上,眼神里,也有一瞬的复杂。

有关裴西宴的风言风语,池淮州不是没有听到过。

以至于当他接到他的那个电话,当他与自己说起他的计划,池淮州一度不敢相信,他是认真的想要去做那样一件事。

他想说点什么,却欲言又止。

最终只是从他手里拿过打火机,点燃了烟,

池淮州不好烟酒这一口,只觉得这些玩意食而无味。

“你呢,最好活着回来。不然的话,池小嫣年纪轻轻,总不能守一辈子的活寡,我相信,时间终能淡化一切,如果你真的回不来,或许某一天,她就会忘记你了,会带着你的千亿家产跟孩子改嫁,过上幸福快乐的好日子。”

“……”

裴西宴冷着脸,瞥了一眼正说的上头的池淮州。

忽而,池淮州眉心浅浅的皱了下,又道:“改嫁也提不上,毕竟你们现在连结婚证都没有。”

裴西宴懒得听他这番要命的数落,转身要离开的一瞬间,池淮州的声音又在他身后响起。

“她曾经跟我说起过对爱情,对婚姻的向往,她说,她以后要找一个很爱很爱的人,办一场很大的世纪婚礼,要有最起码两个可爱漂亮的小宝宝,你懂我意思吗?”

“既然你爱她,就争取给她圆满。”

“……”

池淮州走进病房的时候,池嫣盯着他的身后看了好一阵。

“他呢?走了吗?”她有些紧张,下意识的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去看一看。

池淮州将手搭在她的肩头,不动声色的将她刚直起一点的身子,又给按了回去。

“他有事要处理,离开了。”

池嫣有些发愣,用力地掐着自己的掌心,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有说什么事吗?”

“可能是公司里的事。”

池嫣想起近来裴氏财团的内部动荡,内心一下又是跌宕起伏一般的不安。

池淮州在病床边坐了下来,随手拿过一个他带过来的水果在那削皮。

池嫣看着池淮州将削好的水果递到她的面前,她接过来,小小的咬了一口,“对了,哥,这次你的假期怎么这么长啊?你……还没准备回南城吗?”

池淮州抬眸,不紧不慢的说,“重新批了假,会在京州待一段时间。”

他们的假期本就不固定,池淮州已经一年无休了,按照他们部队的惯例,他们一年有一个疗养假期,再加上年休……

的确能空出一段时间来,所以他跟上头报了休长假的计划。

这段日子打算留在京州,不因为别的,只因为池嫣。

这一年多的时间来,池嫣身边遭受了一次又一次的险境,可是在那般危难的时刻,他也没有陪在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