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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江洛瑶给了他足够的爱意和包容,让他不觉得真心会被辜负。

到现在,轮到他这个做夫君的去扛下这些事儿了。

不过是避子药而已,他盛玦代替她喝了便是,既不会伤了她的身子,又可以从根源了却了他日的隐患和忧虑,叫她永远放心。

总之,她们已经有了夕怀,日后也算有个孩子可以共同照顾养育。

儿子不儿子的,盛玦也并不在乎,毕竟很早之前,他便想好要寡独一生了,而今能够娶到心爱之人,已经是天大的恩赐,怎么会贪慕别的什么呢。

盛玦之所以瞒着她,也是怕她伤心而已。

日后即便是再没有后代,他也会担下所有的责……就用他身患隐疾这个借口。

没有闲言碎语会伤到她的。

盛玦想好了一切,虔诚又坚定地饮下发苦的避子药,没有丝毫的犹豫。

长达半月的药,他每日都坚持喝了,没有一次落下。

说实话,喝到后来,确实也习惯了苦味,就像江洛瑶说的那样,他这么厌恶苦味的人,居然也觉得无所谓了起来。

盛玦想到这一点后,瞬间更心疼对方了。

——说不定江洛瑶的“习惯喝药”也是逼不得已后的“习惯”,天底下哪有那种生来便习惯喝药的人,多的是故作轻松和不得已而为之,那其中多少年多少个日夜的苦涩,外人怎么能知道呢。

盛玦在未遇见江洛瑶之前,也算是刚愎自用之人,他不懂仁慈道德,也没有同理心,会为难对方站在风雪里,会事不关己地批驳她娇气,说她喝药也是非多……

然而,也许是上天有心让他做个人,所以也把她的苦,原封不动地让他受了一次,让他喝了这极苦的药。

苦处和难处,都受了,也终于学会了体谅人。

“半月的药都喝完了。”一日去侯府时,趁着江洛瑶不在,盛玦倏地开口对二位尊长说,“是本王代她喝的,效益也该是一样的,还请日后不必为她担忧,本王会照顾好洛瑶的。”

他喝完才讲与二人。

就像当初,王夫人也是用这副不容置喙的态度把决定好的事情说给他听。

她们二人听了摄政王的话,瞬间难以置信地看向对方。

岳昌侯脸色都变了,像是受到了巨大的震撼:“……不留后?”

香火断,也是大事。

盛玦居然就这样去践行了,甚至都没有知会过他们二人。

“洛瑶是本王的妻,本王只待她一人好。”盛玦语气平淡但坚定地开口说道,“遇良人,守终生,至于香火后代什么的都是身外之事,本王不在乎这些,若洛瑶身子不宜再生养,本王便去喝那避子药,不会再让她涉生育之险。”

王夫人彻底说不出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