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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玦迷迷糊糊地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股经久不化的热气终于才褪了些,期间他被江洛瑶擦了身子,又换了几次衣裳,喂了几次苦到舌根发麻的药,终于才清明了神智。

在之后,清醒过来的第一时间,他就不愿配合她去喝那碗极苦的药了。

“洛瑶以前病着的时候,是不是要经常喝这么苦的药?”盛玦一边心疼她,一边不动声色地打算趁她不注意倒掉那碗药,“这些药汁苦成这样,简直不像话,难道不能添些甜味儿吗。”

江洛瑶正好起身去帮他取一碟蜜饯,便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她背对着他说:“添了糖,便是腥苦腻甜的味道,再者,多了一味东西,药效怕是要被耽误了。”

盛玦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带着些鼻音“嗯”了一声。

江洛瑶意识到了什么,突然回头去看。

盛玦掐着这个节点放下手中的药碗,假意是自己喝完的。

江洛瑶没说什么,走过来亲自捏了个甜蜜饯给他吃,盛玦仗着自己病着,格外坦然地由着她照顾关心,甚至都懒得伸手,黏乎乎地直接要她喂自己。

“苦吗。”江洛瑶这样问了一句,随后凑近了些,关注地望向他眸底,似乎是要检验他是否诚实。

她凑得太近了,殊艳的眉眼迷花了盛玦的心,靠得这般近距离,盛玦以为,自己必须是要讨些甜头的。

于是他没能忍住,在她主动靠近时,轻轻吻上了她唇舌。

江洛瑶没有退缩,也没有反抗,有种早已料到的顺从感,她由着他启了唇舌,百依百顺地附和他。

意识到对方的配合,初尝过情事的盛玦再次起了心思,他不喜欢浅尝辄止,既然要触碰,不如……

一直顺从的江洛瑶突然退开些,很认真地同他对视:“果然夫君你没有好好喝药。”

盛玦面上的薄红还未褪,有种被打断的茫然:“……什么?”

随即,他才反应过来。

——难怪她这么配合,甚至主动靠近,原来就是为了试探自己有没有把药倒掉。

盛玦:“……”

“不过也无碍。”江洛瑶监督他喝药时,总是有些严格的,“这幅药煮了两轮,第一遍不够醇稠,第二遍才是真正药效最好的时候,刚刚夫君倒掉那一碗也好,第二碗煮好后一直温着呢,我这就叫许笠端上来。”

盛玦:“……”

许笠是吧,这个小消息,一定是他告的密。

难怪上一次自己叫许笠倒掉药的时候,对方没有阻拦成功,便神色不明地瞧了自己一眼。

看似没有怨言,其实早就偷偷告知洛瑶了。

很好。

盛玦喝下第二碗极苦的药时,都没脾气了。

更气人的是,再后来他明明都完全康健了,许笠还要听着江洛瑶,次次不落地给自己端来那极苦的药。

——而江洛瑶为了惩戒自己暗地里倒药的行为,连蜜饯都不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