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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与岳昌侯得出个结论。

——应当是成婚后便无事了。

类似于民俗中的冲喜一般,用二人结合的喜事,压下那命理的劫难。

“无妨,本王命硬得很,不至于受到侵损。”盛玦并未放在心上,他开解对方道,“若是真的被克,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挨过去便是。”

岳昌侯诧愕抬首,没想到他说的“不在意”,居然真的做到了这般风轻云淡。

盛玦走近拍拍岳昌侯肩头,让他收回那惊愕的目光:“本王是真心喜欢江洛瑶,不是假意作秀,所以这命理的事儿,本王乐意承担,就算遇到点风浪,也是愿意受的。”

可能吧。

可能这次受的风寒,便是当初预想的“相克报应”了。

盛玦不由得自喜——就知道他这种寡独之人,不会顺风顺水地直接得到心爱之人,这点儿“惩戒”他还是很乐意受的。再说了,一场风寒罢了,挨过去便是了,对于他而言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儿。

想到此处,盛玦又回忆起了最初遇见她的时候。

她来府中第一日,便因为自己而受了风寒,也是大半夜地起了热,吓得他连忙去宁紫轩探望人。

好在——就在他去了之后,她很快不用药也便好了。

那份风寒起热转到了他身上,也算是初见时的一场“见面礼”吧。

初见,一场风寒。

结缘,又是一场如出一辙的风寒。

世事虽说无常,但冥冥之中早标好了该付出的筹码。

盛玦哪怕病着,也是喜上心头,他想——她果真良善,就算来克自己,也是用这般温温柔柔的法子。

而这份苦,在她未遇见自己的十五年里,她一直都受着。

无法像寻常贵女一样去外面玩乐,更无法去参加一些热闹的宴席,去见一些京城的公子……

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在侯府精心被呵护了十五年,从未给外界展示过她的美好,待到花开那日,被岳昌侯强忍着不舍送来自己身边,所有的姝丽,所有的静好,从此都给他一人看。

这好似是一场相逢,

一场长达十多年,被上天定下的盛大相逢。

所谓天作之合,一切都凑巧得像是上苍殚思极虑的谋划。

想着想着,盛玦也许是烧糊涂了,眉眼低垂的片刻功夫,他好像经历了许多年的人世浮沉,眨眼一瞬间,好多驳杂的事情流过脑海,万分感慨心绪一起涌上心头。

隐约间,他意识弥散着想,自己该怎么才能配的上她十多年的等待,该怎么对她好,才能值当。

“……乖乖躺好。”

耳畔的声音回笼,盛玦听到她说要自己躺好。

“刚才在这边坐着好好的,突然就晕了,不能再拖了,马上去请郎中来,对了嬷嬷在府中吗,先把嬷嬷请来给王爷瞧瞧身子。”江洛瑶和许笠说着,“屋里再烧热些,受寒的人总是觉得冷,再帮王爷添点儿被褥捂严实些……”

许笠很快记好,又不知道和江洛瑶商量了什么,这才连忙去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