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音想起白天拜见太后时遇见的人,喉间一紧,试探性地问:“厂督,你明天要去厂狱吗?”

魏玉微顿,皱了皱眉:“嗯。你问这个做甚?”

徐音遏抑住自己的紧张,眨了眨眼:“我……能不能很你一起去?”

她必须要弄清楚,徐家被抄家的原因!

魏玉淡声道:“不行。”说罢,抬脚出了门。

徐音一撇嘴,在他身后锲而不舍地喊:“我、我不怕的!我想去看看!”

·

眼瞧秋日越来越冷,徐音安置的院子浣雪院也是。

大半夜,府内亮着几盏灯。纸糊的灯笼随着风东摇西晃,在月色中颇有凄凉的味道。

提督府上下,阴森森的,吓得骇人。

徐音提着一盏灯,迷迷糊糊地去上茅房。她披了一件外衣,冷得腿都发抖。上完茅房准备回去的时候,倏然听见不知道哪里传来了人声。

加上这阴森骇人的气氛,徐音顿时来了精神,心里直打鼓。她想:“不会是鬼吧?”

她天不怕,地不怕,鬼有什么好怕的?徐音倒是想知道,提督府的鬼长什么样子!

她鼓起勇气向声源走去,却发现声源——好像在厂督的屋子里。

厂督屋子里有鬼?

徐音越想越好奇,她蹑手蹑脚地提着一盏灯笼往厂督院里走去。

她一路走到厂督院子里,却听见茶瓷碎裂的声音,还有他阴冷而暴戾的人声:“都给咱家滚出去!”

夹杂着慌乱的脚步声与求饶声,乱成一片。

这是什么鬼呀,分明是厂督在发脾气!又有谁惹了他啦?

徐音吓得想往回走,却见福安欲哭无泪地被赶了出来,见了徐音,忙不迭追上她:“夫人!哎呦我的祖宗。”

诶,祖宗?

徐音蹙眉回过头,福安赶了上来,一拍手说:“夫人,我的祖宗,厂督旧疾犯了,正在里头发脾气呢。谁都阻拦不了他,或许就夫人您……”

徐音疑惑地问:“厂督有旧疾吗?”

福安急如火烧眉毛,忙说:“或许只有夫人您能帮上忙了,快去罢。”

徐音缓缓地点了点头。

她赶鸭子上架般来到厂督房门外,瞧见厂督已经发完脾气,已经听不到动静。厂督是什么旧疾呀?

徐音有些后怕,低声说:“我不敢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