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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沈宁意情绪激动地站起身来,“你需要时间”

她语气讥讽:“是为了抓住歹人, 还是掩盖罪证?”

“亦或是找个替罪羊, 更好骗我?!”

贺汀沉静的面庞终于漏出一丝讶异来, 他抬眼问道:“温娘子何意?”

沈宁意咍笑出一声气音,手中握紧了那支短笛举在贺汀眼前,质问道:“你说你捡的?”

“可我记得,”沈宁意变出了一些愤恨的眼泪,“这分明是我家人之物!”

贺汀眼皮半盍,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突然开口问道:“温娘子今天是见了什么人吗?”

沈宁意并不答他的问题:“我见何人与你有何干系?”

“我只想问问你贺汀,你所谓的帮我,是不是都只是为了将我束缚此处?!”

贺汀眼皮半掀,突然笑了:“温娘这样的女子,有谁不想留在身边?”

什么乱七八槽的,他这样的回答也难怪温从宁会误会,这臭小孩什么时候学会这样绕着弯子说话了。

沈宁意冷着脸变出更多泪来,面上屈辱愤怒:“你!”

“好!”

“我再问你!杀我家人,骗我欺我的是不是你!”

贺汀神情自若地给她斟茶:“温娘,我并非敢做不敢当之人,我那日既说放过你,便是真正放过你,不然以娘子的身手如何逃得出这山寨?”

沈宁意并没注意他还有这一茬布置,她身为神砥自然进出何处都是弹指般容易之事。

又听贺汀言道:“夜半屠家杀人,贺汀不屑此举,也更不用此举就能将娘子留在此处。”

“只要我想。”他双眼明亮如从前一无二般,说的话却是句句威胁震慑。

沈宁意更冷静了。

他的神态令她想起两人仇怨,也想起这个贺汀虽然没有前尘往事,但却也是贺汀他本人。

两人如出一辙的恶劣是刻在骨子里的,与沈宁意相处时就算乖巧却也并不是没有行过恶事。

这才是真正的他。

沈宁意忽地讽笑了一声,对自己之前莫名心软的行为很是不齿。

她继续演下去:“若不是你,为何偏偏放过我一个?”

他如今已成人,而自己最开始想要做得不就是等他成人之后折磨他吗,瞻前顾后,从不是她的行事作风。

沈宁意继续高声质问:“举家皆亡,我一人独活,还就刚好那么巧被你遇到救了回来?”

“人祸妖魔都发生在我家,情节错综复杂又难以追凶溯源,”她笑中带着愠怒,“你要我如何相信?”

贺汀突然站起身来:“温娘呆了这些天,也应对我有了一些了解。”

“于我而言最重要的不过是一些已去之人,”他面无表情,“若我做过温娘所述之事,便让我与所在乎之人一起死无葬身之地,永堕阿鼻地狱。”

沈宁意迟疑片刻,又听他缓缓说道:“本来确实没有查到什么线索,但今日温娘举止如此,倒让我抓到些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