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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发霉的谢柔嘉点点头。

文鸢忙拿了件夹袄披在她身上,扶着她出舱房。

才出甲板,谢柔嘉一眼就瞧见坐在栏杆上的白袍男子,儿茶正蹲在他身旁。

此刻已近傍晚,日暮低垂,残阳似血。

平日里总是端着的男人今日却像个少年郎一样,丝毫不顾及形象的将两条修长的腿搭在栏杆外。

儿臣蹲坐在他身旁,轻轻晃动着雪白蓬松的尾巴。

一人一猫像是共赏斜阳,背影略显得寂寥。

谢柔嘉呆站片刻,道:“外头风大,还是回去吧。”

她回舱房躺了约半个时辰,裴夫人派人过来询问她晚饭是在房里用,还是出去同大家一块。

谢柔嘉想了想,还是觉得出去同大家一块用。

毕竟只要她一出现,哪怕什么也不说,裴家人都会提醒裴季泽,他即将要做“阿耶”。

果然,她一到饭厅,立刻有人上前嘘寒问暖。

谢柔嘉扶着根本不存在的肚子,一边与大家寒暄,一边若有似无的将视线投向裴季泽。

眉目似雪的男人低垂眼睫坐在窗口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芸娘突然道:“人人都说酸儿辣女,公主嗜酸,这胎一定是个男孩儿。”

“无论男女都好,”谢柔嘉故作娇羞地瞥了一眼裴季泽,“我都喜欢。”

这一幕瞧在其他人眼里,任谁都觉得他夫妻二人情深意浓,恩爱非常。

家中添丁是大喜事,晚饭用得格外热闹。

饭后,裴夫人怕谢柔嘉太累,也不敢留她下来吃茶,嘱咐裴季泽将她扶回去休息。

两人回到舱房后,谢柔嘉累得不行,瘫倒在床上。

裴季泽走到她跟前坐下,问:“可是哪里不适?”

容色苍白的少女抬起漆黑的眼睛望着他,“你心里如今是不是恨极我?”

他不答。

谢柔嘉也懒得多问,叫人服侍自己沐浴。

待回到内室里,已经沐浴过的裴季泽正坐在被窝里。

轻衣薄衫的男人手里正拿着一本书瞧得认真,连她进来都没发现。

谢柔嘉瞥了一眼书皮子,是一本治水要略。

许是听到动静,他从书里抬起视线,将那本书搁到一旁,服侍她躺下后方熄灯。

今夜没有月光,无边的夜色涌进舱房

谢柔嘉望着过分浓稠的夜,正发愣,身旁的男人突然伸手将她抱进怀里。

他身上很暖,带着淡淡的薄荷香。

谢柔嘉不理他,背过身去。

身后的男人却十分不安分,温热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后颈处。

脖颈有些痒的少女被摸得不耐烦,问:“驸马不都已经确实过,难道还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