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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公主便有豢养门客之风,说是门客,大多数皆为面首。

就连当今天子的姐姐临阳长公主,因与驸马不合,也曾豢养面首。

可传出去,名声终是不好听。

谢柔嘉神情怅然:“文鸢,我想找个人陪着我,我很孤独。”

裴府。

敬亭轩内。

已近子时,一脸疲惫的男人轻轻揉捏着眉心,问:“宴会散了吗?”

锦墨颔首,“已经散了,我是亲眼瞧着萧世子打公主府出来,才回来的。”

他洁白的指骨一顿,“靖王呢?他今晚没去?”

提及靖王,锦墨一时没敢作声。

靖王自然去了,且还是第一个到。

可直到公主府闭门,都不曾见过他出来。

他斟酌片刻,道:“想来靖王吃醉酒,在公主府留宿。”

话音刚落,屋子里的温度骤然下降。

半晌,才听到自家主子缓缓道:“再去盯着,他几时出来,几时来报。”

锦墨忙应了声“是,匆匆离去。

一旁的锦书上前劝道:“公子还发着热,不若先去休息会儿。”

裴季泽不答,出神地望着暗沉沉的院子。

热闹了一个多月的院子像是再次陷入沉寂。

他吩咐,“把院子里所有的灯都点上。”

锦书劝不动,只好赶紧去点灯。

院子里的灯燃了一夜,直到太阳升至树梢,锦墨才匆匆回来,觑了一夜未睡,双眼通红的主子,小心翼翼道:“靖王这会儿打公主府出来了。”

面色难堪到极点的男子喉结不断滚动,半晌,哑声道:“熬了一夜,去睡吧。”

公主府。

谢柔嘉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用早饭时,她问:“阿昭可起了?”

文鸢道:“卫公子一早就离开了。”

原来如此。

原本还以为有人陪自己用早饭的谢柔嘉瞧着空荡荡的食案,觉得怪孤单的。

用罢早饭,她正在水榭中投壶,管家来报:萧世子来了。

恰巧没有伴的谢柔嘉闻言,很是高兴,“快请。”

一刻钟的功夫,远远地便瞧见一紫衣美少年朝自己走来,将手中的箭羽朝他掷去。

眼疾手快的少年一把擒住,笑道:“怎么,我这一来,姐姐就要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