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会，我就住在隔壁小区，刚才已&nj;经把车停好了车位，回家时走几步路就到，”他挑起一侧眉，“怎么？为什么突然想起问这个问题？”

绘羽回答：“我这有一瓶意大利产的&nj;红酒。虽然可能比不上你的&nj;珍藏，但我这暂时没什么好招待的&nj;，中也你别介意。”

红酒，起瓶器，醒酒器，酒杯，统统隆重规整地摆上桌，似乎是以最高规格的&nj;礼遇，接待中原中也这位贵客。

中原中也倚在落地窗边，抱着双臂，兴致盎然地扬起下颌：“哦？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红酒？”

绘羽用起瓶器拧开酒瓶。“啵”一声轻响，清脆冒泡，好比情人间亲昵地吻上脸颊。

她抽空将&nj;视线从手中的&nj;红酒抬起，向&nj;他投过落落大方&nj;的&nj;一眼。

“之前我去你的&nj;办公室，看到你办公室角落的&nj;酒架上倒挂着一排高脚杯，很干净，没有沾灰，还有一个抽真空塞和擦杯布。想必不是装饰，是经常使用的&nj;。所以大胆猜测一下，红酒是你的&nj;喜好之一。”

中原中也曲起食指，骨肉匀停的&nj;指节抵在鼻尖。他沉默了一瞬，问：“你对每一个来你家里做客的&nj;人，都是这么用心&nj;么？”

绘羽理所应当地上扬眉眼，“能来做客的&nj;都是我的&nj;朋友，既然是朋友，自然应当用心&nj;对待，是不会厚此&nj;薄彼，有所区别的&nj;。”

“……那很好。”

他的&nj;声音似乎低了下去，轻飘飘地掷在地上，掺杂着夜风的&nj;凉气。

“绘羽，你们家真是把你教得很优秀。”

“谢谢，”她笑得柔和，“我爸爸听见这种夸赞，想必应该会很高兴。”

酒液从瓶中潺潺流向&nj;醒酒器。红宝石般的&nj;流质在醒酒器中左右轻晃，夕照一映，边缘溜出鎏金色的&nj;璀璨镶边。

绘羽捉住醒酒器的&nj;瓶颈，缓慢摇晃几下，加速释放酒香。隔了几丈选的&nj;地方&nj;，她看到中原中也背靠落地窗，双手插在裤兜。

他的&nj;脸向&nj;窗外侧过去，眼神聚焦于远处海天相接的&nj;地方&nj;。夕阳又弱了几分，光线恰到好处地勾描出俊郎的&nj;轮廓。从柔顺的&nj;发丝往下，经高挺鼻梁和修长&nj;腰身，一笔拉到弧度微勾的&nj;脚尖。

流畅得比之博物馆里的&nj;大理石人物雕像也不为过。

他沉浸在一些思绪中。

绘羽在“不要打扰人家”和“好想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之间纠结了好一阵，终究还是听从内心&nj;，选择了后者。

“中也，原谅我有点好奇，你现在在……看些什么呢？”

“……唔，你说这个啊。”

他似乎从一场梦中醒转过来。

“我在看——”

他偏过头，含笑面向&nj;她。玻璃质透明的&nj;蓝色眼眸里在金色中更加纯澈。

“——我们第一次相见的&nj;地方&nj;。”

第2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