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像伊万诺娃这种被同僚排挤出局的家伙,才会转而“委身”这些新贵。

不过,早听说新上任的总长陈岂是温和派——他当财长时,就和顾、陆这几家大财团私下里走得很近……

“人生地不熟的,我就不去了吧。”方彧说,“我把你表妹送过去。”

顾舍予完全懒得理会陈岂为何突然对方彧起了兴趣,随口应下来:

“成啊。她狡猾得很,千万别叫她给跑了。”

方彧挂了通话,转过头。

陆夺眼巴巴看着她:“我不会跑的,姐。我知道我魔高一尺您道高一丈,您心眼比蜂窝煤还多——”

方彧:“……你从哪里想出这种比喻的?”

“《每日奥托》。”

……真该检查检查了,是不是有人在她身上放了窃听器?

她先把狡猾的陆表妹交割掉,而后站在奥托川流不息的人海里发了一回呆。

而后,鬼使神差般,她的脚很有想法地走到了银河联邦大学的校门口。

“啊,我的校园卡被注销了?”

方彧不可思议地望向保安大叔。

保安抖动着小胡子,张开了嘴——下一刻,方彧的唇舌便已望风而靡,只能在对方喘气的间隙里插两句话。

“……是是是,我知道本来该办退学的,但我办了保留学籍休学。”

“……是是是,我知道我两年没报道过了。”

“……是是是,我的考试都不合格!”

方彧放弃抵抗:“是是是,我一个p事没有的普通校友,不该来打扰同学们美好的校园生活……”

“方?”一个略有些沙哑温和的声音。

方彧如蒙大赦回过头——谢相易围着围巾,戴着一副皮手套,胳膊下夹着几本书,正抬手撩起被风吹乱的头发。

他看了看方彧,又看了看保安,明白过来。

谢相易径自走向闸机,刷了卡,向保安说:“我带她进去。”

方彧愣在原地,被谢相易敏捷地一把拖了进来。

“……你怎么能进来?”她傻乎乎地问。

谢相易显然对银联大的校园很熟谙,也不看路,只垂着脖颈,将左手抱着的书捯过右手去,甩了甩手腕。

“你当初没学过吗?帝政时期,银河皇家学院是在……”

方彧:“是在一所图书馆的基础上成立的。”

谢相易:“那所图书馆是我家的。”

方彧:“……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