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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脑子里蹦出这个词。

最后他还是转了身,回了自己宿舍。

“那是隔壁寝的……”迟冶询微眯了下眼睛,他不太记得对方名字,只记得个头衔:“反正咱们学校校草来着,他刚才是走错了?”

阮识延没理会他,拎着药进了门,发现祁时还在睡觉,于是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先把大作业发给了迟冶询,然后打开了别的代码作业。

“我去院楼开个会,”迟冶询把祁时手机放在桌上,嘱咐阮识延:“别写你那代码作业,等下敲键盘把人吵醒了。”

阮识延懒懒点头,示意他赶紧走。

等到祁时那边有了点动静,并且似乎有点不舒服地扯了下被子后,阮识延才起了身。

他走过去,蹲下身问道:“难受吗?”

“嗯。”祁时的声音闷在被子里,听不真切。

“再睡一会。”

阮识延的声音很温和,像是在哄他睡觉。

祁时似乎是真的有点感冒了,声线微哑,透着一点冷意:“几点了?”

“四点多。”

祁时含糊地应了声,然后声音很闷,带着一点低落的意味,跟阮识延说:“难受。”

阮识延沉默片刻,然后隔着被子轻轻拍了下祁时,轻声道:“没关系,会好的。”

“我陪你。”

祁时应了“好”,颤了几下眼睫,又睡了过去。

门外,沈楚折拿着手机,沉默地看着通讯录的号码,良久未言。

他喜欢了好几年的人,他的网恋对象,他的“异地”恋人,正在被别人温柔又细致地照顾,而他连出现的立场都没有。

他突然觉得假装的异地恋很有缺点:不能及时出现,也无法付出实际的关心和照顾。

只能在门外,独自心碎和独自沉默。

也只能在微信里,发着自己虽然真切,但总不够的关心。

他突然不想再这样了。

沈楚折甚至觉得,就算祁时不想再继续和他的关系,转而跟照顾他的男生在一起,这也是很正常的行为。

因为他没能在祁时脆弱难受的时候出现,更没能照顾和关心他。

这是恋爱里最糟糕的行为。

也许他之后可以责怪祁时轻易变心,但他并不舍得,也确实很清楚,祁时并不有多么喜欢他。

哪怕答应了跟他网恋。

何况缺失的关心和照顾是真实的,网络上发出的再多情话和关心词句,到底比不过现实中的陪伴和照顾。

别说异地恋,现实恋爱要走到最后,很多时候也真的都是:山高路远,全凭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