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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识延看着祁时沉默吃完了饭,然后脱了外套,按着眉直接上了床,然后对他们说:“下午不去上课了,睡一会。”

阮识延点了点头,迟冶询伸手把祁时手机拿过来,说:“帮你签到,好好睡吧。”

下午的课是动态定位签到,迟冶询他们也知道他手机的密码,把他手机带过去就行了。

祁时闷闷“嗯”了一声,扯上点被子,整个人蒙在被窝里,很快就睡着了。

阮识延看着他露出的半个毛茸茸的脑袋,起了身,换了另一件外套穿上,跟迟冶询一起出门上课了。

宿舍门关上的时候,祁时感觉到一片明显的黑暗,安静又沉寂,他慢慢沉入了更深的睡意中。

另一边,在咖啡厅坐了快一个小时,沈楚折总算冷静完了,然后就发现表白墙上新增了一条关于他的投稿。

——报,你校大帅哥校草独自坐在地下咖啡厅灌了六杯咖啡,这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底下评论五花八门,还有人拍了他喝咖啡的照片。

有人品出一丝受情伤的意味,调侃道:听说有喝酒麻痹自己的,怎么喝这么多咖啡?

迷妹回复:你懂什么,他下午有课,帅哥受了情伤也不能耽误上课。

沈楚折:“……”

他无语地按了下眉心,心想自己确实有课,但很可惜的是,他上课是为了见自己老婆而已。

不是什么热爱学习的卷人。

只是计算机双学位的课他并没有见到祁时,反而一眼看到了祁时的手机,再往上看,似乎确实是以前见过的,经常和祁时一起来上课的室友。

估计是让室友带手机来签到了。

沈楚折能认出祁时的手机纯属是因为,祁时不套手机壳,还年年一个牌子换最新款,一眼望过去格外显眼。

所以他没再给人发信息,避免随机吓死祁时一个室友。

他坐得离迟冶询他们不远,听到迟冶询轻声朝旁边的男生说了句:“要难受多久啊,感觉他好像快感冒了。”

旁边的男生回道:“等下去校医院开点药。”

沈楚折顿了下,听出这个声音就是上午来接祁时的那个男生,很轻地“啧”了一声,随后又皱起了眉。

因为感冒所以才没来上课吗?

他想了下,决定还是等下晚上再给人打电话,那时候估计手机是在祁时手上的。

只是他有点按耐不住自己的焦虑,签完到后直接从教室后面走了,回了宿舍。

祁时宿舍的窗帘并没有拉,沈楚折隔着透明的玻璃,沉默地看着正闷在被子里睡觉的祁时。

其实看不到人,只能看到半个露出的脑袋,沈楚折却无端觉得祁时很难受。

他这时想起了迟冶询那句“要难受多久啊”,突然觉得这个“难受”也许并不单指感冒导致的难受。

沈楚折突然有点难过。

似乎是心也在疼。

微微抬手,想拧开门进去,却还是垂下了手。

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