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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苍舒一口气把话说完,长长出了口气,略回过神,想想刚才那句好像哪里不对,可似乎又没品味出大问题,便去看小公主的脸色。

“美人是父皇的赏赐,你说出这样多道理我来听没有用,父皇又是听不到的。”萧玉吉看着孟苍舒的眼睛说道。

“但是我需要殿下理解我的苦衷,这样就不会反对我之后的安排。”

孟苍舒干脆,将自己问话两个美人的过程与最后的安排和盘托出告知了萧玉吉,连之后的三年计划五年安排以及郡学的宏观发展都阐述得明明白白。

最后,他全说完了,还不忘习惯性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书面依据:“圣上登基伊始,曾连下三诏,这三诏被百姓称为《三定诏》,所述分别为息兵、薄税、轻刑三项。其中《薄税诏》中明文,将百姓之税赋视为粮秣,不可不惜,并要求各郡上精简官衙,不可乱设官职,为保证百姓劳力与耕作,更要主动释放官奴,无论男女,使其婚配并从事生产。那时官衙都有放人出去,我家长岭置人员一直短缺,谈不上冗杂,可也响应此诏,去到本地几个富户,赎买了些各家人力解除奴籍,以充事生产。良慈郡可比当年我家乡的境况要差得多,虽是圣上隆恩,我不可抗旨,但人既然赏赐给我,也没说一定就要在我家宅侍奉,我让她们去郡学寻事,也是尊奉《薄税诏》中的旨意量权行事,殿下,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没有想到孟苍舒只在自己离去后就将两个美人料理得妥当,萧玉吉震惊之余,莫名欣喜,可这心境之外,她再去思考缘何那般生气的真正理由,竟有些恍惚。

对啊,自己的父皇给部下官吏赐奴婢服侍也不是什么亘古未闻之奇事,她究竟在气什么呢?

“殿下?”

孟苍舒关切的探问将她从沉浸中拉回,月夜虽静,但慈水却奔流不息,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好像都在等着一个,他们谁都找不着的答案。

这种感觉也让孟苍舒烦闷不安。

他是个人生目标明确,理智和感性可以在命运天平上仍然维系精确平衡,以至于不会让自己迷失的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