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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萧玉吉和孟苍舒在这期间以飞快的速度对视一眼,他们都看出了同一点:

太子并没有问是否有人指使。

而太子的意思或许就是圣上的意思:到此为止。

这是一种示警,萧玉吉跟孟苍舒讲过,是她父亲治军时最爱用的招数。

这位太子殿下给孟苍舒的印象与一个月前萧玉吉向他讲述的并无二致。

萧秩一位面貌淳朴刚健的青年,虽是三十岁正,可笑时的洒脱却十足青春笑貌,举手投足气度浑然,用萧玉吉的话说就是:“仿佛当年的父亲一模一样。”

“我大哥其实是个很好的哥哥,起初,他也是愿意和其他弟弟们多有交流且相处体面的,然而人心似海,越潜越深就越来越黑,其他哥哥长大了,也就不那么单纯,他们的母亲和家族都有额外的寄望,而大哥……太早的没了母亲庇护……”

说道此处,萧玉吉不免有些迟疑,但看了看仍在认真倾听的孟苍舒,还是决定说实话:“不过就算有,也没什么用的,他的母亲虽是父皇结发妻子,又被尊为皇后,然而父皇自己也不避讳说先皇后出身农家,追表里也说‘兰蕙芬于田畦,德馨盛于朱紫’,就算先皇后至今尚在,也还是不能替大哥做些什么。”

孟苍舒心里想,就算活着,以皇帝的那个性格,人未走茶就凉也不是不能预想,其实倒未必真的会有所助益。只是这话不能当着人家女儿面说就是了。

“但我太子大哥与父皇的关系倒是一直很好,父皇觉得他最像自己,大哥又十分聪颖得力,一直以来,父子感情都是很好的,我总疑心父皇此次派大哥来循行,也是为了弹压我那几个兄长的心思,要他们好安安心心本本分分。可是……哪有这么容易。”

“既然如此,咱们这里变成了第一站,就打好基调,不敢说让你太子哥哥流连忘返,至少也让他回去赞不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