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云璐主动出列相迎, 问明来者是麦岭所属巴哈县刑警大队的警员, 便冷静递上同伴们的身份证。
“您好, 我们是金州来的, 这是我们的证件。”
无人机已向警员们传送此地墙倒屋塌的景象, 眼前的四个女孩形容狼狈, 满身脏污,尤其是褚潇,衣裤上全是血渍, 不能不惹人生疑。
大叔停步查看身份证,另两名警员谨慎地持枪走进院门, 再前进几步就会看见被手铐绳索捆绑的乔莉莎。
曹云璐抢先交代:“院子里那姑娘是我绑起来的,她叫乔莉莎, 是最近本地六起盗尸案的嫌犯。”
她接住大叔凌厉的眼神,镇定解释:“我也是警察, 这三位是金州东北医大的在校生。乔莉莎的父亲乔牧是我的同事,我们为一件性命攸关的要事来这儿找他们父女。这件事很复杂,不好用常理解说,希望您能耐心听我们陈述。”
大叔老练点头:“当然, 我们的耐心一向是够的,请你们先跟我们去警队吧。”
入院的警员跑回报告:“院子里有个女孩被捆起来了,还有个昏迷的中年男性, 两个人都很虚弱,我已经叫救护车了。”
曹云璐再解释:“那中年人就是乔牧, 他因为某些原因发狂吞噬了前五具被盗尸体,我们给他注射了麻醉剂,靠现有医学恐怕治不好他。”
大叔认真听着,视线已转向被另一警员扶架出门的乔莉莎,她那如同纳粹集中营难民的憔悴模样惨不忍睹,警察们首先认为她遭受了严重虐待。
乔莉莎已因绝望癫狂,想尽量多拉几个人垫背,冲院外的警察们疯喊:“警察叔叔,这四个女的是邪、教分子,她们监、禁了我和爸爸,还逼我们吃尸体,快把她们抓起来!”
警察们虽未采取行动,心里已信了一半,大叔身边的两个同事悄然蓄力,只等领导发话。
刚才褚潇向同伴们预测乔莉莎或将倒打一耙,有了心理建设,她们还能强忍。
曹云璐黑着脸向大叔辩护:“我们今天早上才到巴哈县,高速公路收费站就能查到我们的入境信息。您身后那辆灰色的五菱面包车是乔莉莎用来转运尸体的,车里有血迹还有她的指纹。”
乔莉莎扯着破锣嗓狂胡乱叫,企图遮盖她的话音,曹云璐终忍不住破口大骂,被褚潇拉住了。
“曹警官,她已经疯了。你快带警察叔叔去看那袋尸块吧。”
劝住曹云璐,褚潇对大叔说:“乔莉莎今天新挖了一具尸体,切成块带回来,那也是重要的证物,我看你们得呼叫增援了。”
天黑前又来了三辆警车两辆卡车,将涉案人员连同车辆带回县城。
褚潇四人被隔离问话,看过她们用不同语言风格描述的相同案情,负责审案的警员们面显难色,估摸着得为这些嫌疑人做精神鉴定。
乔家父女被送往医院救治,乔莉莎仍极力将罪责推给别人,但警方收缴的证物已表明她才是盗尸案的实施者,而高速收费站的记录显示褚潇四人的确是今早才到达巴哈的,没有作案时间,双方的通讯工具也没有联系记录,初步判断不存在教唆犯案。
主管向上级进行了汇报,这时已过午夜,今天是当地的重要传统节日肉孜节,全县居民将按习俗举办盛大庆典,考虑到警队里很多少数民族警员,领导指示先让这些同事们放假过节,汉族警员留下继续查案,如果24小时内还找不到褚潇等人的犯罪证据,就通知其家属和工作学习单位,再依法释放。
就这样四人被送至拘留室,好心的警员打来热水供她们擦洗,还为每人找了套干净衣物。
女孩们草草换洗,围坐在坚硬的大通铺上。身体清闲了,心情随着时间流逝加速急迫,邪魔仍在纠缠,今晚十二点前不能摆脱,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
褚潇想着兰焕的话,安抚众人:“再坚持一下,今天之内会有人来救我们。”
陈思妍忙问:“你妈妈要来?”
褚潇考虑片刻,如实相告:“你还记得上次帮陆师姐治疗的心理师吗?”
陈思妍对兰焕印象深刻,听褚潇介绍他其实也是名优秀的玄学工作者,惊讶道:“怪不得他的治疗手段那么灵呢,原来会法术啊。那陆师姐生病也是恶灵害的?”
这几天的经历让她对过去的事件产生新看法,怀疑陆文月发疯另有原因。
这事说了也不要紧,褚潇坦言那天去探望陆文月时在病房里看到一只操控血海的怪物,差点吃掉她和陆文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