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时野索性重新抱住他,扬手抬起他下颌,继续亲着他湿润的眼睫,“没有。”

接着,未等安连奚开口,他就已继续说道:“只是不想小乖心疼。”

安连奚话头一顿,没想到会是这个理由,眼睛直直盯着薛时野看。

薛时野喉头攒了攒。

安连奚偏过脸,“我才没有心疼。”

薛时野盯着他正对着自己的耳垂,视线在后者耳际上显出来的绯红上流连,“嗯,没有。”

安连奚又不说话了。

恰在这时,耳垂也被亲了一下。

一触即离。

安连奚捂住耳朵,薛时野脸上丝毫看不出什么异样,甚至十分正色的样子,牵着他往前走了几步,“既然来了,就陪我一起祭奠母后吧。”

闻言,安连奚也不计较这些了,整个大殿中烟雾缭绕,他忍着那股被烟熏的不适,朝四下扫去。

及至此时,他的视线落到了薛时野拉着他走向的正前方,那里摆着沈皇后的牌位。

“母后,这就是孩儿的王妃。”

薛时野对着牌位说了一句,语气舒缓,却又格外认真。

安连奚也正想和沈皇后打声招呼,却听薛时野又道:“是孩儿想要共度余生的人。”

此言一出,安连奚呼吸凝滞,蓦地转头去看薛时野。

薛时野似有所觉,深色的目光对准他,眼底全是安连奚的身影,仿佛只容得下他一个,再也装不住其他。

安连奚愣愣的,听他道:“小乖,和母后问好。”

顺着他的话,安连奚无意识地对着牌位出言喊了一声:“母后。”

脑子里却依旧在回响着刚才薛时野的那句。

‘想要共度余生的人’。

他是薛时野想要共度余生的人。

光是想到这句话,心头像是过电一般,直流向四肢百骸,心脏似都有瞬间的麻痹。紧接着,是不可遏制的悸动。

薛时野后面又和沈皇后说了什么,安连奚已经听不清了,耳朵里全是鼓噪的心跳声。

好快,快到心脏似乎都要承受不了那负荷一般。

安连奚不禁捂了捂心口,鼻子里全是纸钱香烛的气息,有点闷了。

然而不等安连奚深呼吸调节一下,下一刻就别抱了起来。

薛时野将他抱在怀中便大步往外走,速度之快叫安连奚反应不及。

直到他开口时,已经到了殿外,安连奚拍了拍他,提醒道:“不是还要祭拜吗?”

薛时野道:“已经好了。”

纸钱已经烧得差不多了,且往日他也不会在栖凤宫待上一天一夜。再者,之后明康帝应该也会过来,以前对方都会在他离开后在这里留宿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