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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夕之间,往日所有甜蜜恩爱皆成泡影。那个人,他的心,究是一场虚妄的骗局。木惜迟只觉摧肝落魄,如堕冰窟,心中凄冷苦楚到了极点,良久良久回不了神。

“原来,原来我成了他的垫脚石……他……他瞒的我好苦,害得我好苦……”

“南壑殊……你……你这个……你这个……”

说到此处,木惜迟猛然咳出一滩血,身子跌下榻来,在地上乱抓乱扒,他以为这样做就能将彻头彻尾的黑暗扒出个豁口。七妹忙问他道:“相公……你要什么……我拿给你……”一面就来搀扶。

木惜迟经她挨身,立刻狠狠一掀。七妹没防备他如此,被掀出去摔了几个跟头。

“都是骗子……所有人都是骗子!都想害我……别来碰我!都走开……”

叶重阳瞧他心智时常,一时难以劝住。伸出两指点在他穴位上,木惜迟登时失去意识。

七妹忍着伤,爬过来替他料理,又扶往榻上重新躺下。

“相公……相公……呜呜……”七妹摸摸他的脸,向叶重阳道,“掌门,相公他怎么了?”

叶重阳皱眉道:“他没事,只是睡着了,不久便会醒来。还是想想他醒来之后咱们该怎么办罢。”

木惜迟虽即睡去,但噩梦接连不断,神魂似离开身体,飘飘荡荡不知往哪里去。一时走到一个所在,迷迷糊糊中南壑殊就站在对面,木惜迟第一反应竟尔先抱住了他,一心想着再也不要分离。而后,又忽的记起杀父剜目之仇,悲恨交集,抬掌欲夺其性命。南壑殊却不躲,只哀悯沉默,凝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