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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就走了。留下南壑殊和木惜迟两个人在屋内。南壑殊看着他,稍稍向前迈了一小步。木惜迟不知为何,有些紧张起来,忙伸手解开束缚幔帐的锦带。

幔帐垂下来,堪堪挡在两人中间。仅一步之距,两人却里外相隔。

木惜迟盯着帐外那个人影,他一动也不动地僵在当地。木惜迟更加紧张的屏息着。良久过后,那人影才有了动静,转身走了。

木惜迟心里着急,身上却已僵了,半晌才“哗”地掀开幔帐,已没了那人踪影。再一看,那幔帐已被刚才自己那一下子给撕裂开了。

木惜迟兀自怔了一会儿,才觉出心头噔噔乱跳着,直要蹦出腔子来。歪在床上平复了半日,不禁又好笑起来。心道,新居还没搬呢,这就毁东毁西的了。到时一件好家伙什儿不剩,想不搬也难了。

这么想着,竟吃吃地笑了出来。

木惜迟哭了出来。

自从那日来东华宫行了大礼,展拜下去,这小仆役的身份算是落定了。日日忙到脚不沾地不说,天不亮就起床干活儿,主人家多早晚更衣,多早晚吃茶。这里头都少不了他的活计。

南壑殊个头儿太高,木惜迟替他更衣时要踮起脚,手臂还举得酸疼。烧个水弄得满头大汗,好容易烹好了茶,烫了不成,凉了不成。主子吩咐,他要一边吹茶,还要一边用嘴试水温。往往茶温恰好了,一多半已倒进了木惜迟自己肚里。

主人家老大不高兴,板着面孔将那所剩无几的一米米残茶吃完,脸都气红了。

最可怕的是这里规矩多到令人发指。不经请示不得踏出东华宫的大门,设若敢私自外出,一经抓获,彻底禁足。而但凡请示,一定是不准的。

这日,木惜迟正把着书桌的一角,替南壑殊研墨。

南壑殊的书房十分阔朗,比其卧房更大许多。当中一张花梨大案几。案上满扑扑摆着各色宝砚、笔筒。文海内无数的笔,密如松林一般。

鼎中焚着香,紫烟袅袅而起,室内静悄悄的,只有木惜迟嘴里嘟嘟囔囔个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