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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抬头觑一眼他父亲的神色,又往下说道:“那木姓弟子,虽有些调皮,也还算守分安常。且模样伶俐,人又不娇气。日常不过替主子研墨涤砚,更衣奉茶,倒也可堪一用。何况能幸得殊弟亲身教养,也是这孩子难得的福气。如此一行,两厢得益,岂不美哉?”

南之邈听毕,默然不语。他兄弟两个都屏息静候。忽然南之邈呵呵笑了两声,说道:“又是遂心惬怀,又是两厢得益。我有意说个‘不准’,只怕没有这样高明的依凭。”

说着呵呵大笑,亲自走下阶来将南壑殊扶起,温言道:“壑儿,为父对你关心甚少,此等琐事竟没替你想在头里,还让你自己来请求,为父心中有愧。”

南壑殊后退半步,躬身道:“父亲折煞了。孩儿在父亲的羽翼呵护下才得以生存,无一日不感戴父恩。”

南之邈叹息着点点头,深深看着他,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又回转头将南岑遥睃了一眼,大步流星地走出门去。

这里殊、岑二人过了半晌才抬起头来,相对而视,皆会心一笑。南壑殊作揖道:“多谢大哥。”

南岑遥赶上前一步,以手托着他双臂,笑道:“且别忙这些虚礼,我同你去找小木头要紧!”

第58章

二人来到兆思居,里面静悄悄的。南岑遥招呼一声,也并无人应答。南壑殊先一步走进去。见外间无人,又绕至卧房。见帷幔紧闭,底下枕头、被褥扔了一地。不由心内一紧,忙上前一把揭开帷幔。

只见里头一个人用披风和大氅盖住头脸,底下露着一对莹白的足。正微微打着呼噜。这时南岑遥也过来瞧见,不觉好笑。依他的脾性,正想要挠一挠那一对足的足心,幸而醒悟得也快。瞅一眼身畔的南壑殊,那手就没敢再往前伸,转而去将幔帐抓起来束好。

“咳——”有人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