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尧还闭着眼,像是真睡着了。
向晚放轻脚步,抽出小盒子,背对着沙发坐在地上找烫伤膏。
客厅空间局促,她背抵着沙发靠垫,低头旋药盖。
身后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皱着眉,长腿微收,动手过来捞人。
向晚的背重新抵到他胸前,轻飘飘的,却是咚咚直跳。
陈景尧扯过她的手,放到边灯下细看。
他心情似乎缓过来,或是绅士地选择不与她计较,笑着说:“一会儿没看着就能把自己弄受伤?”
他语气散漫的不痛不痒,丝毫没有刚才的冷然。
暖色壁灯柔和了他五官的冷硬,眉眼深邃,天生一双深情眼,添几分认真怎么不叫人动情。
向晚说:“不小心弄到的。”
“痛吗?”
“有点。”
陈景尧避开她发红的指尖,挤出黄豆大小的药膏,轻抹在她伤处。他低垂着眉眼,像个骑士,如往常一样甘愿为她服务。
药涂抹到一半,他撩下眼皮问:“不打算跟我说说今天是怎么了,跟丢了魂似的?”
向晚装傻,“没有啊,你想多了。”
她躲开他直视的目光。
之前带他们系的教授总会说向晚执拗。这种执拗放到工作学习上可以说认真负责,可若带入感情,很容易就走进死胡同。
如同现在,并非多难以启齿的,可她不愿意。
她不屑做趾高气昂的审判者,是因为知道自己不够格。